應劫之日!
整個人間界的目光都被肖靈破界的動靜所吸引。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有興趣探究是誰如此勇敢,在修為尚未達到能支持靈體穿界而過時,強行撕裂界壁。
實際上,幾乎每個大型宗門在無需麻煩自家老祖的情況下,都有能力讓門人強行破界。但無人願意這麼做,畢竟,招搖過市並非明智之舉,在沒有足夠實力時,打開界壁,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想引發一場動蕩嗎?
各大勢力很快就對肖靈的身份失去了興趣。當前正值多方對峙的關鍵時期,任何一方都不願因為疏忽而讓敵人有機可乘,否則可能導致全盤形勢被動。
然而,肖靈的這一擊,卻在無形之中幫助了陳昴。
在陳嬌的帶領下,陳昴迅速離開了玄武軍中軍大營外的巡邏區,憑借神識找到了林月等人。
正如陳嬌所說,玄武軍既然留了一座空營給陳昴,必然在外圍布置了重重包圍。雖然陳昴等人並未深入大營,但他們的行動還是被捕捉到了一絲痕跡,玄武軍已經得知有人進入了伏擊圈。
儘管如今有了陳嬌等人的協助,但他們原本就是棄子,並不會顯著提高陳昴等人的勝算。
玄武軍幾乎將整個中軍大營圍得水泄不通,並設置了相互覆蓋的偵查陣列。這種陣列原理與陳昴的神識疊加相似,但覆蓋範圍更大,且有大量眼線四處巡邏,進一步彌補偵查漏洞。
然而,讓陳武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在關鍵時刻破界而出。這人破界離去也就罷了,偏偏還故意驅散了天道聚集的雷雲,導致整個人間界的天道法則之力紊亂。
天道法則之力紊亂,對凡人和低階修士影響不大,對於中、高階修士的靈體本身也基本無礙。然而,這種紊亂對於高階陣法、術法、法寶中的法則之力卻影響嚴重。
嚴重到,這一擊之力使維持東方聖人意誌的法則之力瞬時潰散,聖族妖軍所有大型陣法暫時失效。陣法失效對處於優勢攻方的聖族大軍來說影響並不大,但聖人意誌的潰散卻對士氣造成了巨大打擊。
失去鎮守中軍的底牌後,聖族大軍為了彌補這一空缺,不得不重新調整兵力部署,從而間接減輕了巴蜀之地修士聯軍的壓力。
同樣,玄武軍的包圍網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偵察陣列幾乎全部失效,巡邏隊被遠方浩大的聲勢所震懾,打亂了巡邏節奏。
陳昴並未預料到這些,但他意識到,如此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對玄武軍造成影響。或許現在正是最佳的突圍時機。
他與陳嬌等人簡短商議後,眾人皆同意冒險。
突圍過程異常順利,在陳昴的扇形神識覆蓋下,前方幾十裡內的所有玄武軍部署都被打亂。他在帶領眾人突圍時,甚至用神識看到了正在調整陣法、準備重新啟動偵查陣列的修士們。
陳昴一行人在順利穿越玄武軍包圍網後,來到了一個北府軍軍鎮。通報之後,軍鎮領護李忠熱情地迎接了他們,並將他們請入軍鎮之中。
在與李忠的交談中,陳昴了解到這個軍鎮位於兗州濮陽郡,李忠與他所熟知的魯郡周文泰關係密切。
儘管周文泰承諾過不會泄露陳昴的消息,但北府軍這邊保密工作漏洞百出,即使周文泰確實做到了守口如瓶,可畢竟涉及到數個軍鎮的協同作戰,消息泄露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陳昴在泰山郡的事跡還是傳遍了大晉軍旅。
李忠熱情地款待了陳昴等人,邀請他們到自己家中落腳。考慮到眾人皆為中高階修士,陳昴婉拒了對方的宴請,而是簡單地坐下了解當前局勢。
不久,陳昴主動詢問“李領護,貴軍鎮臨近黃河防線,近日可有何異常?”
李忠收斂起之前的輕鬆笑容,神色嚴肅地說“並無任何異常。”
陳昴疑惑地問“既然沒有異常,李領護為何如此擔憂?”
李忠坦誠回答“實不相瞞,文若少主。雖然前線看似平靜,但近日北府軍的頻繁調動和黃河防線的無動於衷,實在讓人心生疑竇。一直以來,都有傳言稱玄武軍已暗中投靠聖族。即使這些傳言不實,但聖族屢次挑釁,黃河防線卻毫無出擊跡象,總是以聖族大軍壓境為借口,實則我們並不清楚是否真的存在這一威脅。我們隻知道聖族意圖一舉殲滅我軍主力,黃河防線不能如此消極防守。”
如今北府軍大規模頻繁調動,各個軍鎮均被抽調了一批人手,同時又補充了更多兵力,還運來了大量物資,似乎在未雨綢繆。
今日的異象,你們想必也看到了。那驚人的威能恐怕會讓整個大晉為之顫栗,但這又何嘗不是戰前的征兆?恐怕我這濮陽郡……”
李忠未將話說完,但陳昴已明白他的擔憂。的確,看似弱勢的大晉與聖族保持著微妙的均勢對峙,這種平衡恐怕需要一個更加直接、致命的理由來打破,否則戰局將一直持續下去。
而李忠所在的濮陽郡臨近黃河防線,一旦聖族大舉進攻,黃河防線形同虛設,那他這軍鎮恐怕難以抵擋聖族最初的這輪進攻。
陳昴本想寬慰李忠,但考慮到前線局勢的複雜性,他決定換個話題“確實如李領護所言,當前局勢已岌岌可危。陳某等人此行的目的,正是為了查探玄武軍的虛實。不知貴軍鎮是否有傳訊陣法?陳某欲借此機會,將此地軍情上報,所需資材我等將自行承擔。”
陳昴的名聲如日中天,且背後似乎還有謝將軍的支持。既然他主動提出承擔陣法所需資材,李忠自然不會拒絕。
在李忠的安排下,軍鎮的傳訊陣法交給了陳昴等人使用,並撤走了守陣的兵卒。
陳昴令陳嬌主持陣法,其他人在外圍警戒,確保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一番重新連接的操作後,陳昴麵對監兵堡的傳訊陣,待陣法穩定,對麵傳來了靈希的詢問“是堡主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