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老宅三樓，隻開了一盞燈的昏暗觀景房裡。
歐景煥背對著身後可以直觀看到二樓宴會廳的落地窗，麵對著牛總和牛總貼身女秘書還有另外兩位總經理。
他坐在沙發上，讓麵前站著的幾人說說對李初悅的看法。
他可以從牛總和兩位總經理的看法中，看出就算程康銳沒有爆出李初悅的心理問題。
麵前的幾人也依舊會看不清年紀輕輕就坐上副總裁，甚至未來還會是弘蘭集團總裁的李初悅。
雖然歐景煥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但他還是不喜聽到他人說李初悅一點不好。
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愈發的陰沉。
就在他緊握雙拳，準備讓幾人閉嘴時，牛總身旁的女秘書突然說話了。
女秘書將剛才受到的氣，全都發泄在不曾相識的李初悅一人身上。
得知歐景煥是在考察合作對象的她，同樣清楚李初悅就是剛才罵她的女生的朋友。
於是，她吐槽李初悅的話脫口而出，將李初悅說的一文不值，不停惡意貶低著：
“我有聽說過那位李副總裁，她其實就是被她父親趕鴨子上架當上副總裁做一做罷了。
一般那種手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基本都無法勝任接手自家公司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交的朋友那樣差，自身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此時，女秘書一下子說過癮，她看向身旁正在冒冷汗的牛總，嗓音嬌嗔，說道：
“牛總，你前麵不是還說後悔沒幫教訓那無知的女人嘛~等下你幫我教訓一下她嘛~
我越想越感覺受傷，我想她那般臉皮厚的人，肯定還是會和戴主管硬蹭進到二樓宴會廳。
我擔心等下又和那女的碰麵，她罵我還好，我可以忍著，但我是您的秘書呀！
她罵我的同時，可就是在罵您、打您的臉啊！而且......”
女秘書說到後麵，她還故作猶豫的樣子，欲言又止。
最後，她在兩位總經理震驚的表情下，好像思慮了良久，才艱難開口說道：
“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聽彆人說您是蒼蠅的......還是吃屎的蒼蠅，這多惡心人啊！”
此時，女秘書貶低完李初悅，她越想剛才被人罵是臭狗屎，就越加的生氣。
於是，她當著歐景煥的麵，直接用她平時擅長挑撥是非的話術，想拉起牛總的怒火。
牛總聽完女秘書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讓他回想起樓上上發生的事，也越想越氣。
他圓鼓鼓仿佛皮球的大腦袋，一下子被上了紅色染料一般。
他想如果剛才不是著急上樓給歐鴻信老先生祝壽的話，他現在肯定出了這口被罵蒼蠅的惡氣。
此時，牛總看向好像在為他著想的女秘書，被憤怒衝昏頭的他，忘了剛才還在害怕歐景煥。
他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看向女秘書的眼神變得堅定，答應道：
“好！等下下樓見到那女人，就讓她知道我牛總的厲害！”
牛總話音落下，他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回到歐景煥身上。
他這一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因為此時歐景煥臉上比剛才還要陰沉可怖。
他以為自己和女秘書自說自話，歐景煥感覺被無視或者不喜他要做的事，所以很不悅。
於是，牛總馬上由憤怒的紅臉，變為諂媚的大笑臉，開口解釋道：
“歐總，抱歉啊！前不久一個自稱和李初悅是好朋友的女人，對我出言不遜，所以我才這麼生氣的。
不是我大人不大量，主要是那女人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我好歹也是大公司的老板。
所以我定要給那女人一個教訓，不過我不會在歐家將事情鬨大的，您放心！我……”
“夠了。”
牛總話音剛落，有一會沒動靜的歐景煥，沉聲打斷道。
“什麼？”牛總沒聽清歐景煥說了什麼，他抬眉詢問道。
“我說你們夠了！”
歐景煥眼皮輕掀，與麵上波瀾不驚相反的，深邃如墨的瞳仁裡凝結了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