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瑟掩著唇,美目微睜,半晌後麵色劇變,轉頭在崔江流耳邊說了什麼,崔江流眉頭緩緩蹙起,“無稽之談,傻子怎麼可能突然開竅?”
容如瑟目光複雜地盯著容和清,低聲道“可是當年那和尚的批命確實是這麼說的。”
容和清聽著兩人嘀咕,敏銳捕捉到了幾個關鍵信息。
院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容如瑟與崔江流驟然變了臉色,立刻分開,站到了邊上去。
“和清,我的和清呢?”
“王妃,郡主就在裡麵……”
一群人簇擁著一清瘦美人走了進來。
美人看著也就三十左右,秀美清冷,一見容和清就紅了眼眶。
“你可嚇死娘了!”
她快步上前,不顧容和清一身汙水,直接把她抱了滿懷。
她的懷抱又香又軟,帶著她特有的溫熱,緊緊地包裹住了容和清。
不知為何,容和清鼻子發酸,差點落下淚來。
應該是原主殘留的感情,這位是她的親娘,安南王妃江含珠。
容和清心道果然如此,她試探著回抱住王妃,王妃明顯更激動了些,哽咽道“清兒彆怕,娘在呢。”
“娘!”容和清自然地喚了一聲,“我身上臟,彆弄臟了你。”
王妃下意識道“傻孩子,娘怎麼會嫌你臟?娘是……”
話音戛然而止,她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放開容和清,怔怔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容和清抬手拂開臉上黏著的濕發,莞爾一笑,“娘,我不傻了。”
係統找上她肯定有它的目的,沒達成之前不會讓她死的,它說可以崩人設,那她就不客氣了。
果然,王妃聞言更激動了些,卻完全沒有懷疑。
“大師果然沒有騙我!你真的開竅了!老天開眼啊!”
她站起來雙手合十,虔誠地向著外麵的天拜了三拜。
一邊被忽視得徹底的崔江流和容如瑟對視一眼,麵色訕訕。
地上那個之前還嚎的起勁,這會兒愣是一聲不吭。
可他不出聲,容和清卻不打算放過他。
“娘!”容和清戲癮上來,伸出手啜泣“女兒差點見不到你了。”
王妃回神,折身回來坐在床邊,握著她冰冷的手搓了搓,心疼道“怎麼回事,你和娘說,娘為你做主。”
“女兒一睜眼就見他拿著根好長的針要往女兒的腦袋裡紮。”
容和清指著地上那一坨“女兒就踹了他一腳。”
王妃這才發現那邊還有個人。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淚,一改方才的溫柔模樣,垂眸審視著男人,“孫府醫?”
孫府醫趕緊爬起來跪著,動作間牽扯到了傷處,疼得齜牙咧嘴,一邊吸氣一邊說“是,是在下。”
“往郡主頭上紮針,誰給你的膽子?!”
她聲音不大,卻自有威嚴。
孫府醫狡辯道“娘娘,您不能僅聽郡主一麵之詞啊,那針是為了讓她醒過來救命用的。”
“是麼?”王妃若有所思,“針呢?呈給本妃看看。”
孫府醫早有準備,從自己的袖袋裡取出一包針,抽出一根一寸左右的細針對王妃道“娘娘請看,這種針都是針灸刺頭常用的,並無不妥。”
王妃瞥了一眼,看向容和清,容和清笑著舉起手,兩指之間夾著一根三寸長的針問“可你剛才用的是這根啊,這麼長,全紮進去能把腦子刺穿吧?我之前傻,不識貨,所以問問娘,這麼長的針,真是紮頭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