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道警!
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踉蹌的衝了進來,他渾身浴血,剛走兩步就摔倒在地。
“會,會長,我們被包圍了,他們的人好多,一聲不吭見到我們就砍,好多兄弟被砍死了,我同他們對砍,明明砍中了他的脖子,他還不死,而且他們還吸人血。”
“什麼?”
北宮琉璃震驚了,冀州大學是四大門閥的寄居地,學校裡的風吹草動瞞不過他們的耳目,什麼時候混進去這麼多的敵人而他卻不知道。
“杜震明呢?”
龔修文和杜震明是他的左膀右臂,一個允文,一個允武,杜震明的鐵頭功已經練了九年,普通的磚牆一腦袋頂進去而毫發無傷。
這次外圍的守護,以他為首,眼看外圍都快被攻破,也沒見他進來通報,這很不正常。
“震明哥被,被南宮小姐給,給……”那個人受傷挺嚴重,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
一顆首級在地上滴溜溜直轉,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原來南宮嬌嬌把手中拎的首級,遠遠的甩了過來。
當首級停止下來,龔修文深吸了一口冷氣,首級須發儼然,正是同自己相交莫逆的杜震明。
“怎麼會?”
龔修文眼中含淚,昨天他們還一起喝酒,杜震明親口給他說,他喜歡上一名女孩,還托他幫著寫一封情書,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提到過女孩的名字。如今情書已經寫好,而伊人已逝。
他從懷裡掏出替杜震明寫好的情書,走上前去,仔細的把情書覆蓋到他的臉上,輕輕的說“震明兄一路走好。”
不少兄弟失聲痛哭,杜震明為人豪氣,多次為兄弟出頭,碰到誰家庭困難,也毫不猶豫的救助,套用他一句話,錢就是王八蛋,花的越快來的越快。
北宮琉璃姣好的麵容變得鐵青,從杜震明頭顱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大睜的雙眼更是死不瞑目,不難猜出他死於偷襲,而且是被認為最不可能的人偷襲。
要知道杜震明不光鐵頭功出眾,在鐵砂掌的功夫上更是侵淫了十幾年,對敵時所向睥睨。
當麵放對,就算北宮琉璃也得幾十招開外才能製住他,一個照麵就將他殺死,甚至連警報都來不及發,如果不是偷襲,現實中近乎不可能。
而且他的死狀極慘,被割去頭顱不說,最引以為傲的鐵頭,也被掀去了天靈蓋,露出白花花的腦漿。
“南宮嬌嬌,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害死我的好兄弟,如果解釋不好,我不介意把你押到你哥南宮俊逸麵前對質。”
北宮琉璃怒氣勃發,南宮嬌嬌一貫風評不好,或許她爹媽死的早,她是被大哥撫養長大,嬌嬌從小就驕縱無比,因為她的身世可憐,同齡人總是讓著她,從而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沒有人喜歡,他大哥至今還為她的婚事操心。
可沒想到偏偏杜震明喜歡上了她,北宮琉璃還為此反對過,可是杜震明是頭倔驢,死不聽勸,有次喝多了,還紅著眼睛對北宮琉璃說“大哥彆說了,嬌嬌人不壞,就是小孩子脾氣,今後我多讓著她點就是了,我保證對待嬌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如今聲音還在耳邊繚繞,人卻死了,他可能臨死都不會想到要殺他的人偏偏是他最愛的女人。
“傻兄弟,琉璃肯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北宮琉璃的眼圈紅了。
南宮嬌嬌還是奇怪的勾著頭,蓋著紅蓋頭的臉讓人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隻是地麵上掉落了一粒水滴,水滴還在從蓋頭下掉落,一滴兩滴彙成了一片,她哭了。
北宮琉璃見嬌嬌不答,更是焦躁,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隻是遙遙的伸出了手,一條青色的長鞭從他袖口飛出,宛如長蛇一般把南宮嬌嬌的紅蓋頭揭落,長鞭還餘勢未衰在她臉上抽了一鞭。
“贏哥,那是北宮家傳的青冥鞭,傳說是用黃泉中特有的蛇類,冥蛇的蛇筋提煉而成,水火不侵,刀劍無傷,是習武中人夢寐以求的神兵利器,更重要的是鞭身上有劇毒,是冥蛇的蛇毒和黃泉的水毒糅合而來,陰損無比。持鞭者可根據心意隨意釋放此毒。”
東方凝露靠在穆贏的肩頭娓娓道來,那秀恩愛的樣子讓獨狼蛋疼無比。
穆贏扭頭對著戰冥說道“確定那是屍氣嗎?”
戰冥肯定的說“沒有錯,看屍氣散發的味道還很新鮮,也就是一兩天的事,但是濃度比得上綠毛僵,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既不像僵屍,又不像怨鬼,而且上麵附著的味道怪異無比,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看起來不像是本土鬼神所為。
穆贏點了點頭,望著場中的南宮嬌嬌若有所思。
南宮嬌嬌的紅蓋頭已經掉落,可是她勾著頭,垂落的黑發遮擋住了大半個臉,露在外邊的小半個臉,如劣質的白瓷,毫無生氣。一條淤青橫過白瓷般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裂紋,正是北宮琉璃的青冥鞭所為。
南宮嬌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如夜梟,讓人心頭發寒,伴隨著笑聲,她臉上露骨的淤青奇跡般的消失不見。
北宮琉璃臉色凝重,鞭痕消失的速度超出了科學的解釋,也讓他明白南宮嬌嬌肯定發生了變故,她已經介於人鬼之間。
在一旁旁觀的伊藤神官突然低下頭,在少主秦越中夫的耳邊嘀咕了幾聲。
秦越中夫的臉色頓變,他不安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輕輕揮揮手,帶領手下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好在大家心思沒在他們身上,倒也安安穩穩的脫了身。
南宮嬌嬌突然喘息起來,一大口黑血從她嘴裡迸出,她衝著身邊的轎夫招了招手,轎夫如提線木偶走到她跟前,麻木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南宮嬌嬌伸出芊芊細手,上麵的肌膚瑩白細嫩,就是指甲過於尖長,隱隱有金屬的色澤。
轎夫跪下,從懷裡掏出一把湯勺,眾人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就見南宮嬌嬌五根手指搭在轎夫的頭顱上,指甲深深陷入進去,然後輕輕一旋,轎夫的頭蓋骨便被完整的取了下來。
轎夫遞上湯勺,麻木的臉上竟然露出解脫的表情,然後他的表情定格了,頭頂上穿來南宮嬌嬌胡吃海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