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二夫人卻還有一些不真實,雖然她也素來聽聞長房的這位叔叔厲害,不過除了自己婆婆和王老夫人以外,他們三房平日裡和長房其實並不十分走動。
當然現在多了侄女的關係,長房那位老夫人那是把疏影也當自己孫女一般的。難道這位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澤叔叔今日來,就是為了他們這點子事。二夫人怎麼都覺得很迷幻,想不通她就將心裡的話問了丈夫。
二老爺是個心寬的,說到“澤兄弟在家丁憂,平日裡也沒有個交往,也許不過是靜極思動想著走動一下罷了,至於幫我們,澤兄弟既然認識戚嚴華這樣的人,幫我們不過是順手的事。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咱們少想一些,等著看戚家是不是有人來找我們不就是了。”
二夫人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聽見丈夫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便將心事收了,說到“那到時候要是真幫我解決了茶葉鋪供貨的問題,咱們可得感謝一下人家。”
“自家兄弟還得有來有往才不生分呢,到時候我自然親自去謝過澤兄弟。”二老爺雖然心寬,卻也是個拎得清的人。夫妻二人又一處說起其他的體己話,一旁的下人都遠遠的站著,有那年小的丫鬟看著自家老爺夫人滿眼羨慕,想著自己以後也要找這樣對自己輕聲細語的夫君才是好的。
卻說柳澤與二老爺告辭往汀香院過來,一路上夕陽映紅了柳澤白皙的臉頰,平添了幾分顏色。身後早有服侍的小童去汀香院先報了信。
等到了汀香院的時候,柳澤就看見站在院外一株四季海棠下的李疏影,海棠花粉色的花瓣在夕陽下像是鍍了一層金邊,滿樹繁花襯著人更顯嬌豔。
“怎麼在這裡站著?”柳澤知道蒼術讓小童來先報了信,原本他去哪裡,都是這麼個慣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想突然過來,然後看看這個小姑娘在乾什麼。
“我聽說您要過來,所以……”看見麵前澤三叔身邊的氣壓肉眼可見的變低,李疏影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了什麼惹他不快了。
回憶自己說過的話,李疏影暗想,澤三叔還真真是霸道,自己不過是口快,居然就生氣了。跟柳澤接觸得越多,李疏影也漸漸摸到了柳澤的脾氣,連忙改了口,重新說道“我聽說你要過來!”
見到麵前的小姑娘聰明的改了口,柳澤心滿意足,又看向她的腿,說到“我們進去說,你丫鬟呢?”柳澤沒有看見李疏影的丫鬟。
“隻不過在院子前,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喊她們先去忙了!”李疏影發現自己話都還沒說完,澤三叔好像又不高興了,心裡暗想這位今天是怎麼了,平日裡也沒有這麼喜怒無常啊。
柳澤想起這個小姑娘,那會在他麵前就是強撐著也不跟他說受傷了,就這麼走了回來,這會又不顧自己身體,一個人站在院子前,也不知道她身邊那些丫鬟乾什麼用的,不攔著她。
“喊你丫鬟來扶你進去!”柳澤的聲音裡麵透著清冷,讓李疏影忍不住想要在初夏的暖風裡打個寒顫。
“不,不用,我蠻好的!”李疏影被柳澤的聲音嚇得有點結巴。
“不用?”柳澤淩厲的眼神掃了一眼李疏影,把個小姑娘嚇得一抖,有殺氣。
李疏影小心翼翼的看向澤三叔“澤,澤三叔?”
聽見小姑娘嬌嬌的聲音喊自己,柳澤心內的無名之火來的快去得也快,歎息了一聲“是你自己喊丫鬟扶你進去,還是讓我拎你進去?”
李疏影在心裡想了一下自己被澤三叔拎著往院裡走的模樣,連忙搖了頭,“我,我喊丫鬟!芙蕖,芙蕖你來扶我進去。”
見到小姑娘如此聽話,柳澤最後的一點不快也消散了。
等到芙蕖過來扶著李疏影進了廳堂,李疏影邀澤三叔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了下首。
“澤三叔這會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李疏影記得這位有什麼事找自己,一般都是派丫鬟過來說一聲,讓自己過去的。今日怎麼倒親自過來了。
“你腿上傷得怎麼樣?”李澤沒有直接回答李疏影的問題,自顧自的問。
“腿傷?”李疏影一愣,自己明明沒有跟澤三叔說自己受傷了啊!是澤三叔看出來的?難道澤三叔親自過來一趟就為了問自己這個?
抬頭看向柳澤,李疏影發現澤三叔的臉上一如平日,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見李疏影反問,看了她一眼,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姑娘,算是敗給她了,說到“你自己知道的,腿傷!”
李疏影確定澤三叔這是知道自己腿上的傷了,知道澤三叔的脾氣,既然被他知道了,也不再掩飾,笑著說“澤三叔,真沒有什麼啦,我這裡還有外祖母給我備下的跌打藥膏呢,可有效了,回來我就讓忍冬給我塗上了,這會都不那麼疼了呢。”
看著麵前嘰嘰喳喳,笑靨如花的小姑娘,柳澤的心情也被感染,從衣袖裡拿出白藥,遞給李疏影說到“這個叫白藥,你回頭改用這個,效果應該會更好一些,活血化瘀,三日內應該連青紫的印子也不會留下。”
李疏影一麵起身接過還帶著柳澤體溫的白瓷藥瓶,捏在手心,心中滿是感慨,說到“澤三叔為了疏影這麼一點小事,還專門跑這一趟。澤三叔不喜歡疏影跟你客氣,疏影卻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報。”柳澤並不需要小姑娘的回報,做到他的位置,等價的多是交易,而對麵前這個小姑娘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心疼,不求回報,好像越是接近她,他越是身不由己想要對她好。
笑著揉了揉麵前小姑娘的頭發,說到“快去坐著,傷了腿彆久站。”
“我沒事,就是碰了一下,不過有些青紫,都不曾破了皮。”李疏影說著,雖然覺得澤三叔大驚小怪的,卻心裡都是暖意。
“我也不是專門來看你,不過是去你二舅那裡有事,路過你這裡,想著那會你傷到了,順便給你帶一瓶藥膏罷了,你倒也不用這般感動。”柳澤笑著說到。
站在不遠處的蒼術不由得眼觀鼻,鼻觀心,雖然他覺得自家老爺說胡話的本事一直很好,隻是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見到老爺做好事不留名,也是新奇,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李疏影聽見澤三叔如此解釋,覺得這樣才合理,點點頭說“疏影還是記著澤三叔的好!”說完又覺得有趣,用手捂著嘴笑了。這一笑頓時讓原本略顯偏暗的廳堂,也明亮了幾分。
坐了一會,柳澤見屋外已經暗了下去,“你好生休息,母親那裡你這兩日就不用去了,我看她老人家最近睡眠也挺好的,我回頭問問看,要不你也彆去那邊彈琴了。”柳澤覺得李疏影這每日裡奔波,看著辛苦。
李疏影卻連忙說到“疏影在這後院裡,也沒有什麼事,不過是平日裡閒在屋裡跟著女先生學著做點女紅或是寫字讀書罷了。自從給老夫人彈琴之後,這才又多了一個去處,澤三叔倒好,不來就罷了,一來就要拘了疏影,不讓人走動了。”
聽見小姑娘這麼說,柳澤反而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鬼,都是些什麼心思呢,分明是心疼你,卻還被你編排了。隻是現在日子一日一日熱起來了,免得你日日過去辛苦,你倒好,倒打一耙。”
李疏影故意嘟著嘴,瞪著濕漉漉的一雙杏眼盯著澤三叔,她當然知道這是心疼她呢,不過王老夫人那邊不像自己外祖母這裡,還有二舅一家和自己常常承歡膝下。那裡除了澤三叔偶爾過去,長年累月也是一個人,怪冷清的。
想到這裡李疏影不由得想到,那邊大老爺二老爺都在京城為官不能回來,可是為什麼他們的夫人子女不留一兩個在這邊呢?畢竟老夫人在這裡啊,或者說,也可以接了老夫人去京城啊,那樣也有子女在身邊照應,不是更加方便一些。不過那是長房的家事,她也不好過問,也就在心裡想想。
讓開澤三叔又想要揉自己頭發的手,李疏影故意說到“我小孩子累什麼呢,隻要有了頑處,哪裡有累的!”
柳澤哪有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心思的,不過她也是好意,母親那邊自從兩個侄女出嫁,大嫂二嫂都帶著兒子去京城陪大哥二哥後確實也是冷清,便由著她,不再堅持“你過去也行,不過這兩三日不可亂跑!”
“澤三叔!我真的沒事,你要不信要不你看看!”李疏影的腿不過是那會差點跌到池塘的時候,在船舷上不輕不重的硌了一下,她回來的時候看了,不過是有一些青紫,看著一大塊,有點疼,也沒有破皮流血什麼的。
本來見到澤三叔過來給她送藥,她還挺高興的,畢竟能被人這麼惦記。可是這會聽見為了這麼一點小傷,要被拘在院子裡麵兩三日,李疏影不禁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