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這還是上次澤三叔向她討要的,她繡好之後一直放在這裡,就想著要不要再鑲一顆南珠,又或者是一顆寶石,隻是一直沒有定論,後來又有事就耽擱了,再後來一打岔就忘了,這會要不是澤三叔問她討禮物,她進來翻找,幾乎都要記不起來了,不由得懊惱。
突然想到,也許澤三叔討要的就是這條腰帶,隻不過沒有直說罷了,拿起腰帶仔細端詳,還是想著之前的那個問題,到底要鑲個什麼好,最後想起今日澤三叔的穿著,突然發現是她拘著了,現在人都喜歡在腰帶上鑲些珠玉,可是澤三叔身上這些卻很少,就這麼什麼都不必鑲嵌,反倒才是澤三叔最慣常的打扮。
李疏影將腰帶放在一旁鋪著娟紗的托盤上,又挑了兩幅她覺得相對適合澤三叔的扇麵,這才高高興興的端著托盤來到了外間,今日天色不好,黑的早,這會子室內的光線已經不太好了,芙蕖和青黛正忙著進來點燈。
柳澤見到李疏影端著托盤出來,笑著說到“疏影的東西可真不好得,還得讓人開口討要才能有。”
李疏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托盤端到柳澤麵前,帶著歉意的說到“之前答應給澤三叔繡的腰帶,一直因為不知道上麵該鑲什麼,沒給你送去,今日覺得澤三叔可能並不喜歡那些東西,所以就直接拿出來了。”
柳澤最近事情也多,特彆是李疏影的這些事,因而也忘了這一遭,現在見到李疏影捧出來的腰帶,笑著拿了起來“我們疏影手藝就是好,這金絲銀線居然也能繡得這般雅致,真是難得。”
說完就往身上試,青黛要過來幫忙,讓柳澤擺手趕出去了,李疏影看得心中高興,她繡的東西,能讓澤三叔喜歡。
柳澤試過,小心的放在托盤上,又將托盤接過來放在桌上,讓李疏影坐了,自己又看另兩幅扇麵,雖然他的扇麵一般都是白麵的,上麵並無筆墨或是繡品,不過小姑娘繡的扇麵,能日日拿在手中觀看,這樣也很好。
“果然,疏影的東西是要討要的,你看這些好東西,我若是不開口,還指不定有沒有我的份呢。”柳澤一邊看,一邊說。
“澤三叔,這原就是繡給你的,不過是怕你不喜歡,所以沒有送罷了!”聽到李疏影的解釋,柳澤心中更是舒坦。
放下手中的東西,柳澤想起之前的事,笑著開口說到“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啦,以後多想著澤三叔一點,畢竟你這事還挺麻煩的。”
李疏影聽到這裡,連忙湊過來問到“澤三叔可是查到些什麼?”
柳澤搖了搖頭,說到“見到你的時候柳承宗不是跑了嗎,我後來雖然吩咐了人去追,卻沒有抓住他的人,倒是之前幫著他演戲的那些人抓住了不少。”
李疏影聽得眉頭緊皺,柳承宗跑了,她的心怎麼都覺得不安穩,總覺得以後還要出事,隻是澤三叔都抓不到的人,她也沒辦法,聽見澤三叔說抓了不少之前追她的漢子,問到“那些人身上可查了些什麼出來?”
“那些都是青幫的人,這個是不用質疑的,不過怎麼審問都隻是說讓他們來配合柳承宗演英雄救美的戲,其他的一問三不知。倒是有兩個人頂不住刑罰,交代了一處聯絡點,不過我派人人過去的時候,那裡早就撤走了。”柳澤以前就和青幫打過交道,這青幫雖然有江湖人的習氣,裡麵卻又管理森嚴,很是不好對付。不過若不是這樣,這青幫也不會成為江湖三大幫派之一,或者說是如今的四大幫派。
李疏影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臉的慎重,看向柳澤說到“澤三叔,我其實知道他們要的東西是什麼,那東西也就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其實我可以直接交給他們,這樣就可以避免了我們與他們相爭,隻是,那東西是我父親的遺物,父親因受此物的連累而死,如果我直接交給了他們,那我父親的死就成了笑話。但是,我也不願意其他人因為那東西而受牽連,如今,澤三叔因為這事如此幫我,疏影想將那東西贈送給澤三叔。”
柳澤看著麵前的小姑娘,一臉的堅毅之色,讓他想起以前見過的李耀祖,也是這麼一副模樣。
“為什麼想要送給我?如果你不是為了保護這東西,而是為了對抗青幫,你這個報酬放出去,自然會有人願意出手。”柳澤問。
聽澤三叔這麼說,李疏影皺了皺眉頭,看向柳澤,她感覺到澤三叔似乎不太高興。偏著頭說到“可是疏影為什麼要去找彆人呢?疏影不是將它看做報酬呀,隻是覺得這個東西既然引得那些江湖人苦心經營,那定然是頂要緊的東西,可是這個東西對疏影來說也隻是一個懷念先父的遺物,類似的遺物疏影還有許多,隻是這個東西可能會對澤三叔也有用呢,疏影就是想要贈送給澤三叔。”
聽到小姑娘的話,柳澤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她,原本還以為李疏影是想要用這幅畫作為酬勞,卻原來不是如此,神色不由得舒緩,伸手揉了揉李疏影柔軟的發頂,笑著說到“你父親的遺物,你拿著就是了,澤三叔那裡好東西多呢,你留著做壓箱底之物。”
李疏影卻是打定主意要將那一套畫卷送給澤三叔,可憐兮兮的看著柳澤說到“可是澤三叔,這個東西疏影不敢放在自己身邊了,你看那些人費儘心思就為了得到它,疏影要是繼續放在身邊,也許哪天又要被擄走。”
聽李疏影這樣說,柳澤微笑安慰“如今你不是在這西山彆院,我們做的事就是解決這個問題嗎,等到時候將青幫給解決了,不就沒事了,不用擔心。”
李疏影卻不聽,想了半天,靈光一閃,換了思路,看向澤三叔說到“澤三叔,他們要找的東西,疏影其實反複看過許多次了,也時常一個人對著那些畫卷琢磨,卻怎麼都看不出其中門道來,要不澤三叔幫我看看吧,如果能解開其中謎團,那些畫卷其實也就不重要了,必要時還可以反過來設計青幫一番。”
見到小姑娘剛才明明還在撒嬌,突然就一本正經的說起事情來,柳澤原本還有幾分失落,不過聽了幾句就被李疏影的話吸引,雖然他並不想要小姑娘先父的遺物,可是她說的的確也有幾分道理,不由得來了興致。
見到澤三叔點頭,李疏影不由得高興,隻要解開謎團,而澤三叔和她都是知情者,這畫卷也就相當於送出去了,到時候東西到底在誰手上反倒沒那麼重要了。她是打定了主意的,青幫既然肯花費十多年算計她手中的東西,那東西就算她看不出蹊蹺,也必然是特彆要緊的東西,好東西當然要送給多次救自己的人,可不能便宜了彆人。
李疏影小心的看看左右,見丫鬟們都在屋外,小心的湊到澤三叔的麵前低聲說“那是梅蘭竹菊的四君子畫,正好一整套四副,我一直小心的用一個普通的黑漆構木匣子裝著,就放在……”
聽著李疏影靠近的身子,吐氣如蘭的在他身前說著話,李疏影身上的帶著絲絲縷縷的清冷香味鑽入鼻腔,讓柳澤他感覺衣衫似乎有些多了,身上居然有冒汗的感覺。
李疏影說完看向看不出心思的澤三叔,問到“澤三叔可聽清在哪了?”
感覺到李疏影的氣息遠離,柳澤也恢複了原狀,不由得汗顏,他真需要跟這個小姑娘保持距離,不然也許母親說的那些話就不是告誡,而是預言了,心裡卻又舍不得。李疏影的問話將柳澤拉回了現實,回想她剛才說的話,點了點頭,問到“之前疏影沒有取來嗎?”
之前兩人雖是商量在柳菖蘭麵前演戲,但是柳澤對於去給李疏影收拾行李的人的保護,其實安排了許多好手,他是按照演戲演真去辦的,他有辦法讓那些青幫來劫道的人有來無回。李疏影卻是真正的演戲,那東西是她單獨收著的,所以就算是芙蕖回去裝了幾乎大半的她的貼身物品,這幾幅畫也是沒有帶來的。她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這一套畫卷。
李疏影點點頭“之前澤三叔說的就是算計那些人,我怕如果失手讓他們得了去,因而沒有讓芙蕖取來。”
“那,我去幫你取來?”柳澤看著李疏影,好像這個小姑娘的內室,他也頗為熟稔,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柳澤心中心念百轉,臉上卻看不出半分。
李疏影似乎已經習慣了,根本沒將柳澤當做一個年輕的成年男子看待,連存放於內室的東西,也直接說了位置,讓柳澤去取。點頭微笑“謝謝澤三叔!辛苦澤三叔又要為了疏影跑一趟了!”
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柳澤笑了笑,“我們疏影高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