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影聽話的點頭,她對長房的事情不太了解,因為以前糊裡糊塗的,並沒有關注過,不過卻聽說過長房王老夫人和老祖宗夫妻和諧,琴瑟和鳴。如今看澤三叔的情形,估計長房老祖宗還是顧家喜歡孩子的人,他們的感情應該也很好。
柳澤感受到李疏影的情緒,將已經被揉皺的衣袖從她的手中搶救下來,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大手包裹著小手,正合適。“疏影,母親生我的時候,父親正是被貶在家修養,所以我從小是父親帶著長大的,不同於對我大哥二哥的嚴厲,父親對我最是寬和,家中三兄弟,也是我與父親關係最好。”
李疏影認真聽著,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澤三叔這麼柔軟的一麵,輕輕點頭附和。
“有人傳言,聖上對我大哥二哥奪情,卻準了我回家丁憂,是我失了聖眷。其實不是,聖上也曾三番五次挽留我,隻是我不忍心父親過世卻無人守孝,所以再三懇辭,這才得了恩準。”
感受到握著她的手變得更緊,李疏影輕聲安慰,“老祖宗在天之靈肯定也希望澤三叔能夠往前看的,澤三叔!”
“疏影,我沒有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這一麵,沒想到卻在疏影麵前流露小兒姿態,疏影彆笑話澤三叔!”
李疏影想到以前她難受的時候,二舅母都是擁著她給她撫撫後背。她小心的學著她二舅母的樣子,靠近柳澤擁著他,用沒被握住的手輕撫柳澤的後背。
柳澤猝不及防,被李疏影擁了滿懷。感受到身前的溫暖,嗯,依靠人的感覺好像也不錯,索性將錯就錯,也不推開,由著李疏影撫慰。
李疏影敏銳的感受到澤三叔情緒的變化,放開他,問到“澤三叔可好受些了?”眉眼裡還有著化不開的擔憂。
他的小姑娘擔心他呢,柳澤的心裡如同喝了蜂蜜一般,甜絲絲的。
留在李疏影這裡一同用過午膳,柳澤才離開去前院忙碌了。
李疏影叫來她的幾個大丫鬟,紅菱肯定是要帶走的,這出門在外的,紅菱的身手是最好的保障。至於芙蕖和忍冬,肯定要留一個下來,畢竟是出門,肯定帶不了這麼多的下人。
“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事要與你們商議……”李疏影將事情說給三人,芙蕖聽到之後,先是反對,大家小姐怎麼能在外麵亂跑。不過聽見李疏影已經決定了,也就不再多言。
最後定了紅了和芙蕖跟著出門,忍冬自願留下來看守院子,看著忍冬也想要跟去的模樣,李疏影安慰忍冬,“以後再有出門,我就帶了你去,留了芙蕖守著院子!”
忍冬得了這句話,也笑起來了,說到“到時候奴婢日日給小姐梳時興的發髻,將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瞧瞧她說這話,就你忍冬會打扮人了,我們就都不行了唄!”芙蕖也少見在在一旁插科打諢。
“你快歇著,得了好處還賣乖!我們現在可還沒走,小心晚上忍冬拿個麻袋把你套了揍一頓解氣,到時候我可不幫你!”李疏影笑著說到。一時屋子裡鬨成一團。
眾人笑鬨了一會就開始收拾東西,芙蕖準備得太齊全,被紅菱好生嫌棄,最後拉拉扯扯又縮減了許多,紅菱和芙蕖兩人才都勉為其難的覺得合適了,李疏影在一旁笑著看她們。
第二日李疏影也起了一個大早,過去柳澤的院子裡送他,看著澤三叔一身半新不舊的孝服,蘭枝玉樹站在大堂中間和蒼術交代著什麼。
見到李疏影過來,臉上揚起了笑意,“怎麼不多睡一會?起得這麼早?”
“想著澤三叔要出門,過來送一送。”
“不過是從城邊到城中的距離罷了,一會就回來了,快去歇著吧!我也要走了!”
“那澤三叔路上保重!”
“你快回去,我看了走了我再走!”柳澤站在大堂中看著她說。
李疏影見澤三叔不似昨日那般低迷的模樣,也放下心來告辭了,看到李疏影走遠,柳澤才帶著葛根也起身往青衣巷去了。
到青衣巷的時候,天才蒙蒙亮,柳澤先去了王老夫人那裡,王老夫人早起了,這會正在用一碗清粥,見到柳澤進來,張羅到“今日雖然不比一周年的時候,但祭拜下來也要到午時了,你過來跟我一起用碗清粥。”
王老夫人了解兒子,這個時辰過來,他定然沒有用早膳。柳澤也不推拒,坐下也用了一碗清粥。
孝期三年,隻有第一年需要茹素,後麵兩年都是隨意的,不過今日是老祖宗的忌日,因而闔府上下也都是素食。
王老夫人見他放下了碗筷,“可還來一碗?”
柳澤搖頭,“不了,用多了一會不方便。”
王老夫人點點頭,由著杜鵑和喜鵲將她扶起來,整理好鬢角,柳澤過來替了杜鵑和喜鵲往外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