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隻因送給幾位長輩的禮物她已經早早的備好了,給王老夫人準備的是一條抹額,她自己設計的花樣,親手繡的,雖不十分精貴,卻勝在心意難得。給自家外祖母準備自然也不能差了去,一條雲肩,因為繡東西傷眼睛,丫鬟婆子得了老夫人的叮囑,都不讓她久坐。雲肩上的刺繡又比彆處要更多更細致一些,她繡了很久,就在前幾日才完成。外祖母和王老夫人有的,待她視如己出的二舅母肯定也不能少,給二舅母準備的是一條腰封,不過她偷了個懶,她畫得樣子繡製的,芙蕖裁剪縫合的,料想二舅母心疼她,便是知道,也是喜歡的。
就這三樣東西,李疏影都準備了好久,主要還是刺繡太過於費神費時,雖然是不大的三樣東西,李疏影平日裡動手得少,雖然手上功夫沒有落下,速度卻也快不起來,全部弄好的時候,也到了年關。
李疏影一大早起來就被丫鬟婆子服侍著先泡了一個澡,換上了簇新的衣裳,忍冬也給她梳了個最時興的發髻,就將她請到暖閣了坐下了,又給她備下了零嘴茶點,留了紅菱在這裡守著她,其他人都熱火朝天的去打掃院裡院外,屋前屋後。原本就乾淨的院子,便是在這冬日裡都顯得生機勃勃。
李疏影透過窗欞看著窗外穿梭忙碌的身影,隻覺身邊都是煙火氣息。想到以前,按照日子算,上輩子這個時候,柳承宗母子二人不管從院子裡還是院子外都已經拿捏了她的名聲,隻等明年開春她及笄之後,就要跟外祖母提她的婚事。
李疏影閉上了眼睛,幸好有這一輩子,她從剛來時候的日日惶恐,到現在安逸得心安理得,所有的這一切她都應該慶幸能夠遇到澤三叔。
但是澤三叔那裡到底怎麼樣了?近些日子見到他的時候越來越少,她知道是京城裡的事絆住了他,但又疑惑,如今澤三叔分明在姑蘇城,離京城有一千多公裡,也不知道澤三叔到底是怎麼在忙。不過想一想之前青幫的事,還有澤三叔的身手,李疏影擔憂的心又略微放進了腹中。她在這後院,不能幫忙便罷了,更不能添亂。
“小姐!”芙蕖的聲音打斷了李疏影的思緒,定了定神,看向走進暖閣出落得越發清麗的姑娘。
“小姐快出去看看,是澤三老爺派人送過來的花,送來了好些,有之前我們在南方見過的蝴蝶蘭,還有這邊少見的鐵海棠、麒麟刺好些品種!”
聞言李疏影往窗外望去,暖閣的窗子對著的是小院旁邊的小花園,看不見院中的景象。李疏影一麵起身一麵問到“是誰送過來的?”
芙蕖扶著李疏影起身回答到“是茯苓姑娘送過來的,我讓人迎了進來,在花廳裡喝茶!”
不多會,李疏影的身影就出現在茯苓的眼前,自從青黛出嫁,紅菱過來了李疏影這邊,茯苓這段時日忙得腳不沾地,好在之前青黛未走時,她二人培養了幾個堪用的人,不過都還不敢自己拿定主意,事事都要報到她跟前來,她難免就比以前勞累的許多,在李疏影看來,人都清減了不少。
“怎麼是茯苓你親自來的?我這才幾日不見你呢,你怎麼又清減了?”李疏影上前,扶起正要行禮的茯苓問道。
茯苓淺淺一笑“如今已經好了許多,手下的人已經會了自己處理,不是必要的事情不用我事事過問了,否則我哪裡能來小姐這裡坐一坐!”
李疏影看著茯苓臉上淺淺的笑意,又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對身邊的人吩咐“我與茯苓姑娘有話要說,你們都先退下去吧!”
見屋裡眾人退出門去,李疏影上前拉著茯苓的手,問到“茯苓,可是澤三叔出了什麼事?”
茯苓點了點頭,又搖頭,見狀,李疏影心中焦急,“到底是何事?”
“老爺從昨日晚間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書房,也不讓人進去,今日一早我本想著送了早膳進去,卻被老爺給嗬斥了出來!”
“院子裡的花是姑娘自己挑了送過來的?”既然不曾出來,怎麼還往這邊送花,李疏影疑惑。
茯苓搖頭,“那是老爺在外麵就選好了的,葛根說是為小姐挑的,奴婢本來想著主子自己送來,不過今日見主子那般模樣,便自作主張帶著花過來了!”
李疏影皺眉,今日是臘月三十年關之日,按道理說是不能四處亂竄了的。
不過澤三叔這般模樣,不行,她要去一趟煙波裡,她放心不下。
茯苓還未開口說要請她過府,就看見她忙碌了起來,不由得為自家老爺慶幸,能將老爺看得比禮教更重,不迂腐,不刻板,這樣的姑娘真正配得上自家老爺。
隻見李疏影先是喚了紅菱進來,“你幫我換一身素淨些的衣裳,然後陪我去一趟煙波裡!”
紅菱見狀,連忙準備了衣服替她換上,李疏影又吩咐了芙蕖忍冬和文媽媽,這才快步往煙波裡去了。非是要在後院走一趟還有諸多講究,非得換一身衣裳才能出門,而是先前那身衣裳是她二舅母特地為她備了讓她年關穿上的,一身鮮豔的正紅色,說是看著喜慶。院中多草木,若是她疾行中掛壞了哪處,到時候她都不好往二舅母跟前去,這才換下了。
李疏影來到煙波裡,心中焦急,腳下不慢反快,等到她到了院中的時候,厚樸和蒼術已經避到了彆處,隻有年歲略小些的葛根在門前候著,見到李疏影過來,先見了禮,這才將人往書房裡引。
李疏影走到書房前,略微勻了一下呼吸,這才緩緩推開了書房門。門內並沒有動靜,雖然是白日,卻一片漆黑,書房中那扇大大的窗子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半點光線都透不進來。
“澤三叔?”李疏影一邊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一邊跨進了書房。
一陣微風拂過,李疏影落進了一個略顯冰涼的懷抱,身後的門也隨著微風,輕輕的合上了。
“澤三叔?”她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抱著她的人越發的緊了,李疏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知道這就是她的澤三叔,隻是沒想到素來事事周全妥帖的澤三叔,也會有這麼脆弱的一麵。她轉身,雙手抱緊柳澤,將腦袋倚在他的懷中,“澤三叔,不管發生什麼,疏影一直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