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柳澤看了陳氏一眼,陳氏作為柳家宗婦,雖然隻管後宅,但是柳家影衛她有耳聞也是正常,這樣正好免了他費口舌解釋。
“不獨疏影這裡有,青衣巷柳家,各處都會有護衛值守,大嫂應該是知道的,這些護衛如今都受母親節製,我相信讓他們來說事情的原委,大嫂應該不會再有異議吧!”
陳氏強作鎮定,理了理李疏影所說的原委,想著就算是再說一遍,那也是李疏影更無禮,不管說到哪裡去,她都彆想進長房的門了。開口說到“三叔既然想聽,那讓護衛說就是了,隻是就算拖延時間,李疏影無禮粗魯也是無法否認的!”
“說吧!”柳澤看向青稞。
青稞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很普通,放在人群裡可能都不能讓人多看一眼。她講事情就不像李疏影那樣會將太過分的話略過而是繪聲繪色的描述,大家在聽到陳馨如不聽勸阻一邊叫罵一邊強行闖進院子的時候臉上就已經很精彩了,等聽到陳馨如說和柳澤定下的時候,每個人都忍不住去看柳澤那張已經明顯黑下來的臉。
就在青稞繼續往下講的時候,陳氏怒喝一聲“夠了!”
“大嫂現在怎麼說?還是堅持覺得是陳家姑娘受了委屈嗎?”柳澤的聲音依舊淡淡的,隻是裡麵多了幾分冷意,以前他一直知道許多人家的後院事多,這也是他一直懶得成家的原因之一,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柳家的後院自己大嫂就能讓小姑娘受這樣的委屈,心裡不由得冷了下來,原本他是打算事情差不多看著大哥的麵子,過去了就算了,現在他不打算就這樣過了,今日有必要讓陳氏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否則小姑娘以後和陳氏見麵的機會不會少,天天防備著也不是一回事。
陳氏聞言瞪了一眼她侄女,從來不知道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子居然也能這樣,同時清楚知道就算李疏影無禮,在柳澤這種人眼裡,那也不是她的問膽,他偏袒她那是偏袒的明目張膽,讓旁人毫無辦法。既然不可能讓柳澤厭棄李疏影,那麼能走的就隻有婆婆那裡了。
柳澤見陳氏沒有言語,又出聲道“大嫂不說話那我就按我的規矩來了!陳馨如無禮在先,李疏影被動防衛,事情從始至終都是陳姑娘挑釁在先,甚至還夥同大夫想要陷害……”
不等柳澤說完,陳氏連忙打斷道“他三叔,事情可不能這樣算,你看看這兩人身上,明眼人都知道誰對誰錯!”
柳澤眼神冷冷,“大嫂也不是那無知婦孺,應該不用我將之前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吧!到現在為止,大嫂都還在胡攪蠻纏,是不是真當我不存在?那醫女需不需要我再帶回來仔細審問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在指使?”
陳氏雖然並不算了解柳澤,但是也知道他已經很生氣了,開口就軟了兩分“他三叔這話說的,現在這是她們兩人都是有問題的,這後院女子,最最重要的就是賢良淑德,馨如這般口出傷人我是沒想到的,我自然是要領回去好生教導得,但是李姑娘怕是也要好生教導一番才是,今日這事,也不說誰是誰非,但不管怎麼樣,今日這二人都是要受罰的!”雖然服了軟,但並不打算讓李疏影好過。
“素來聽聞長房大夫人賢良淑德,卻原來這份賢良淑德是各打五十大板,也不知道世人是否清楚!”李疏影被陳氏不停念叨,忍無可忍。又說到“從始至終,疏影秉持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如今被人衝進了院子罵,指著鼻子罵居然也不能反抗了,合著這世間隻有陳家人是人,其他人都是螻蟻,就合該被罵,被欺負了還要感恩戴德的!”
“荒謬,你這目無尊長的東西,居然敢這麼對長輩說話!”
聞言,柳澤和林氏正打算開口,卻被李疏影搶了先,又道“有德者為尊,有行者為長,不知道夫人是占了德行中的哪一樣?值當我來以長輩之禮待您?是一進來就不管青紅皂白的指責為德,還是刻意誣陷為行?”
不說陳氏,就是林氏也沒有見過這般伶牙俐齒的侄女,原本還在擔心她和陳氏結仇之後嫁入長房少不得要受陳氏磋磨,現在看起來,倒不一定了,心情瞬間好起來。雖然世人對女子的要求是賢良淑德,但她深知這四字對女子的束縛到底有多嚴重,要想被人溫柔以待,首先自己就必須立起來。
陳氏聞言,整個人如著了火一般“嗬嗬,姑娘在說這些話之前,不妨看看你自己現在這番模樣!哪裡有一個姑娘家該有的樣子,也不知以後誰家能要你!”
“大嫂,這件事就輪不到你操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疏影的事母親早已定下了!”柳澤看著小姑娘的模樣,心想可不能讓陳氏再說了,彆到時候把自己媳婦給說掉了。
陳氏被柳澤這句話逼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股氣淤積在胸口,差點沒上來,她最是要臉麵的,如今被小叔子這樣當眾打臉,心裡氣極臉上卻還是強忍了下來,說到“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這事就還得看母親怎麼說了,隻怕今日之事母親怕是還不知道,這事怕還是要說與母親的!”她不能讓這個小蹄子進柳家大門,現在這兩人就敢這樣站在一起和她對著乾,婆婆對柳澤的偏袒是偏到咯吱窩了,那進了門之後還得了,哪裡還有她說話的地方,她這個宗婦連在長房後院都說不上話,更不談在宗族裡麵了,這不豈不是名存實亡,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陳氏這會心裡倒不再拿兒子做筏子了,全然想的就是她自己。
“大嫂的意思是哪怕事情再清楚不過也必須鬨到母親那裡去?”柳澤很清楚陳氏的意圖,但是不明白為何他分明已經將話說得再清楚不過,她還要堅持。
“他三叔對李姑娘的愛惜之心大嫂也是過來人,自然清楚,不過這事不是還沒定下嗎?李姑娘這般行事,也不能瞞著母親才是!”
柳澤皺了皺眉,惱怒於陳氏的不知進退,她打得什麼主意他再清楚不過,既然她不見黃河心不死,那就讓她去見母親便是。
“這會母親不知道得不得空,我派個人先去看看!青稞,你去吧!”
陳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柳澤派的人先在老夫人麵前說些什麼,所以哪怕柳澤吩咐的是明麵上受老夫人約束的青稞,也不放心,連忙說到“那倒不必,這裡眾人反正是要過去的,倒不如直接一同過去,免得折騰兩趟!”
林氏暗暗搖頭,這陳氏這麼多年當家夫人做著,怎麼就看不出來柳澤是在給她留臉麵呢,這分明是怕到時候事情不如陳氏之意,下人對她起了輕慢之心,她居然沒有看出來,枉費了柳澤的好意,要說柳澤雖是清冷,對自家人維護也是真的,李疏影在他的羽翼之下,林氏放心。
柳澤見她不懂,懶得解釋,“既然大嫂這麼說,那便去吧!”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往葳蕤閣來了,一路上不少丫鬟婆子回避,卻又互相打聽,等聽說是陳馨如肖想柳澤時,又開始替李疏影打抱不平,暗罵大夫人太不懂規矩,分明已經是兩家定下的事情,居然還要生事。可惜陳氏被欲望蒙蔽了雙眼,連丫鬟婆子都懂得淺顯道理,她卻沒有想通。
一行人來到葳蕤閣卻沒有進去,不是不想,而是管事媽媽站在屋外,笑著看著眾人說到“老夫人身上乏了,這會子已經歇下了!”
“這怎麼行,我們這裡還有重要的事要請母親定奪呢!”
胡媽媽看了一眼失了風度的陳氏,笑著又道“老夫人有話留下來,說是大夫人要好好款待陳姑娘,不要怠慢了,不過如今還在孝裡,比不得以前,要是陳姑娘不介意,不如等咱們家除了服,到時候來參加三老爺和李姑娘的定親禮,到時候定然是要熱鬨幾日的,也要好玩許多!”
一直以來兩家雖然是落了定了,但畢竟是在孝裡,兩邊都沒有明說出來,因而陳氏的這些小動作也是這個原因,如今老夫人留下這樣的話,分明是知道了陳氏的那些動作,拿話點她。
陳氏聞言,麵如死灰,陳馨如聽了卻不依,開口就說到“這個女人哪裡配得上柳探花,行為粗魯不堪,不過是仗著自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就敢出來勾人……”
“閉嘴!”在場眾人盯著陳馨如,要麼是麵露可憐之色,要麼是麵露鄙夷,突然傳來柳植的聲音,不知柳植是什麼時候到的。
“母親在這裡做什麼呢?剛才去你院中沒有見到您,許多仆婦都在等著您回事呢,您快回去看看!”柳植喝止了陳馨如,也不看表妹那張故作委屈的臉,看向陳氏淡淡說道,頗有幾分柳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