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再聯係柳植一直以來的行為和今日讓她覺得怪異的話語,她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那個少年對她有意。並且不止是這一世有意,上一世也是如此。
想到這裡,啪的一下,她將匣子合上了,嚇了一跳的鬆開匣子,後退兩步。芙蕖最先聽見動靜,開口問道“姑娘,怎麼了?”
李疏影平緩了一下心情,故作冷靜到“沒事,不小心碰到了東西!”
“姑娘沒事吧?”芙蕖就要進來抱廈。
“你忙你的就是,沒有傷到,碰到東西罷了!”
聽到芙蕖止了腳步,李疏影才舒了一口氣,既然這層紙沒有捅破,她當時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心思,那這事就不能讓它暴露出來,到時候長房還不得亂套了。這事必須蓋住,好在一切都還沒發生,以後她也要裝作不知情,按照以前相處的方式依舊便好。她第一次慶幸於她對感情的愚鈍,如若不是這樣,在之前便察覺到,那還不知該如何相處。
至於這一隻簪子,罷了,既然收下了,那就收著吧,等以後他成婚的時候夾在其他禮品裡麵一並還回去便是了。
在柳澤和李疏影的良辰吉日定下之後,這兩人也都忙碌起來,特彆是李疏影,還要在成親之前舉行及笄禮,整個青衣巷又進入了喜慶之中。
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李疏影及笄禮的那一日是王老夫人自薦做的正賓,這姑蘇城還沒有哪一位老夫人的德才能越得過王老夫人去,同樣,這姑蘇城除了李疏影,還沒有哪一位能夠請得動王老夫人做正賓的。後來談及此事,王老夫人笑著說到“我早就想過一過這做人及笄禮正賓的癮了,可惜這姑蘇城沒有人來請我!”
眾人隻是賠笑,都沒把這話當一回事,知道不過是王老夫人自嘲的話罷了,做不得真。隻有一位素來喜愛鑽營的夫人,難得聽到王老夫人傳出去的這句話,就當了真,還真個托了人想要請王老夫人去給自家小女兒及笄做正賓,不過後來聽說連長房的大門都不得而入,最後不了了之。
卻說及笄那日順順當當,熱熱鬨鬨的過了,那一日禮成之時,林老人抱李疏影入懷,嘴裡心啊肝啊的喊著,眼中含著淚,“我的小兒終於長成了!”
及笄禮之後,日子也一日快過一日,眼看著就要到了兩人成親的日子,成親的前兩日,李疏影在屋內輾轉反側不得入眠。
正在這時忽而聽見屋內有微小的動靜,身邊的大丫鬟她知道,這些時日以來準備身邊那些成婚的物件,勞累不堪,這一日難得得了空,她已經吩咐她們都睡下了。不過也不可能有賊人進來,就她所知,這個院子周圍的影衛已經從之前的兩個增成四個,又到了如今的六個,按照澤三叔的說法,以這六個人的本事,當世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進入院中。更彆說柳家的外院也是有守衛的,因為京城的局勢越發的詭譎,姑蘇這邊也越發的戒備森嚴,李疏影是知道的。她心內好奇,索性坐了起來,想要起身去看一看。
正要下床的時候,借著床頭微弱的光線,隻見簾外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澤三叔,卻又是誰?
“澤三叔!你怎麼過來了?”李疏影尚記得長輩的叮囑,兩人成婚前不得再見麵,要等到成婚之時再見。
“怎麼不願意見到澤三叔?”柳澤進來屋子,卻沒有上前,定定的站在她身前,微笑問道。
“澤三叔又逗疏影呢,不是說要揭蓋頭的時候再見嘛!”李疏影有一絲忐忑,擔心外祖母她們所說的快要成親前再見麵不好。
柳澤七竅玲瓏心,哪裡有不清楚她心中所想的,感覺身上帶進來的寒氣散了不少,上前揉了揉她的發絲,悶聲說到“那些不過是唬人的話罷了,若真不好,那豈不是要兩人從頭到尾都沒見過更合適?”柳澤不會告訴她,那是為了防備男女在定下婚約之後,在婚前明知要成婚,心裡不再設防,更容易做出那等突破世俗禮教的事。
李疏影聞言一笑,“澤三叔又強詞奪理,胡亂解釋了!”
柳澤靠近李疏影,坐在床沿上,拉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疏影!”
“嗯,澤三叔,我在!”
“你我成婚之後,我可能要去京城。”柳澤語氣平靜,不過話語中不知為何,有忐忑在其中。
李疏影一愣“成婚之後就走嗎?”
“聖上來信催得急,之前除服之時聖上來信便是想要催我入京,不過我以親事未定為由推拒了。後來得知我定親便又來了一封信,也是催我入京。前幾日更是,下的直接是密旨,宣我成親後速速進京!”柳澤拉著李疏影的手,眼中都是不舍。
李疏影聞言,“聖旨,就算是密旨,如果不從的話,也是違抗聖命吧?”
柳澤揉了揉她因為睡覺略顯淩亂的頭發,微微點頭,“疏影是懂的,這些不可不遵!隻是委屈你了!”他原本打算二人成親之後,再帶著她大江南北走一走,上一次二人一起見過了南方的煙雨朦朧,詩情畫意。這一次他原本打算帶著她往西北邊去,去見一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李疏影歪著頭問到“為什麼大哥二哥可以帶著嫂嫂們一起進京,疏影難道不能陪同澤三叔一同進京嗎?”
柳澤一愣,問到“疏影願意?”
李疏影點頭“澤三叔都沒有問過我,為何會覺得我不願意呢?”
“我以為,我以為你生於此,長於此,又有外祖母牽掛……”素來平靜的柳澤有一些激動,他在看見密旨的時候想了許多種情形,也想了許多種方法,唯獨沒有想到要她隨他一起往往那風波的中心去趟。
李疏影反手捏住柳澤的手,“疏影雖然生於此長於此,之前不也隨著澤三叔一起走了一趟南邊嗎?而外祖母身邊還有二舅母一家,外祖母在疏影及笄那一日就跟疏影說過了,澤三叔不是久居姑蘇之人,讓疏影放寬了心跟著澤三叔走,不要做你的絆腳石,這段時日,疏影日日陪在外祖母身前,見得也多了,疏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說著說著,李疏影就低下了頭。
柳澤一把將小姑娘擁入懷中,是他的小姑娘啊!
“疏影,有你真好!”
“澤三叔,老夫人怎麼辦?我外祖母這裡還有我二舅他們一家在,可是長房如果我們都走了,那便隻剩老夫人一人了,要不要帶著老夫人一同往京城去,這樣也算是一家團圓?”李疏影皺著眉頭。
“母親那邊沒事,她如今身子骨還算硬朗,這姑蘇城還有需要她做得事。再說京城那邊如今正是險惡之地,母親過去到時候遇到了事情,也不好脫身。”說到這裡,柳澤停頓了一下,又開口問到“疏影,你會不會怪我自私?”
李疏影疑惑“澤三叔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母親我都不讓她前往京城,但是卻想要你陪著我一起同去!”
“因為我將是你的妻子呀!夫妻之間不就是要同甘共苦嗎?況且,此亦我所求也!能陪在澤三叔身邊,疏影就覺得是幸福的!”
小姑娘的話總是說者無意,卻莫名的戳中他的心窩,感受著懷裡的溫度,柳澤沒有忍住,雙唇印在了小姑娘的臉上,不夠,她如同讓他上癮的毒藥,怎麼會夠呢!
大婚前兩日要忙碌的事情太多,催妝、開麵、還有前一日晚上二舅母的貼身教導,兩日轉瞬即逝,轉眼間便到了大婚那一日,李疏影輾轉反側才剛睡著就被芙蕖叫了起來。
“姑娘,快起身洗漱了,一會錯過時辰了!”
李疏影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屋內是燭火和油燈的光芒,屋外尚且漆黑一片,不過遠處也傳來了動靜。
“怎麼這麼早?”
“我的好姑娘,不早了,水都給您兌好了,我服侍您先去梳洗了,一會全福人就要過來給您梳頭了。”芙蕖話語急促,動作卻輕柔。
等李疏洗漱好出來,整個人清爽了不少,這時候林二夫人請的全福人也已經來了,是一個看著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婦人,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看見李疏影便上前說到“以前聽戲文常說九天玄女如何標致,今日我可算是沾了福氣的光,居然親眼見到了,要我說這九天玄女比姑娘怕是也有不足。”
李疏影微微笑著點頭,“夫人說笑了,一會有勞姑娘了!”
“這孩子說話真是好聽,快快坐下,一會我可得多說些好福氣的話!”
李疏影順從的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心裡想著,如果父母親在,這會母親應該會在身邊碎碎念吧,叮囑那些看著微不足道卻飽含關心的話語,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有一些失落。
“疏影!”是本該在前麵忙碌的林二夫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