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柳澤暗罵一聲廢物,大皇子居然連這都看不懂,就想要那個位子,也不知在小姑娘的夢裡是怎麼上去的,他柳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柳家祖宗深諳韜光養晦的道理,從不在明麵上往宮裡送人自家女兒,也不爭朝堂上的首位,為的就是避免樹大招風,如今大皇子居然以此為餌企圖讓柳家上他那艘大船。就他如今的了解,這一位目光短淺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沒有容人之量。雖然如今掩藏的很好,但他柳澤真心想要了解一個人定然能從細微處看出這個人的秉性,彆說四大家族之首,等到時那位成事,隻怕最先對付的就是這些所謂的功臣。
“柳澤賦閒在家,做不得主,這等大事,殿下不該派人來找我的!”柳澤故作猶疑之色。
宮人將眼中的一抹輕視掩飾得很好,卻還是讓柳澤捕捉到了。
“柳大人自謙了,都是親兄弟,隻要大人首肯了,回去與柳閣老和柳祭酒商議就是,都是柳家人,不說兩家話不是!”宮人臉上堆笑,心裡卻道,若是能夠說得動柳閣老和柳祭酒,誰來千裡奔波來姑蘇,來找你這麼個賦閒在家的閒人。
柳澤搖了搖頭“萬萬不可,家中大小庶務在下可做主,但這等大事都是大哥二哥做決定的,還請您回去轉告殿下!”
宮人見他油鹽不進,從衣袖裡抽出一張白銀存折來,上麵寫著白銀一萬兩。宮人靠近柳澤,低聲道“也不需要柳大人做什麼,隻要回去勸一勸柳閣老,跟我們殿下走得近一些,這銀子就是您的了。”
心裡暗道,我柳澤就值這一萬兩銀子嗎,臉上卻笑著說到“銀子誰都喜歡,隻是大哥的決定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能夠左右的,您這銀子,我不敢受啊!”
那宮人將存根往柳澤懷裡塞,“柳大人自謙了,雖然柳閣老和柳祭酒多有不快,但是誰人不知,那兩位對您可都是維護有加的。也不需要您說動,隻要您去說了便可以了。”長房老大和老二在外麵並沒有刻意表現得兄友弟恭,反而讓人覺得政見不太合。
柳澤知道他們打的主意,不過是想要讓人看起來柳家上了大皇子這一艘船,逼迫柳家站隊罷了。在他塞存根的時候,柳澤就飛快的後退了一步,一萬兩的存根就這樣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銀子雖然不收,到嘴邊的話卻緩和了一些,“我看您麵善,今日這話在下倒是可以帶,但家中兩位兄長確實不聽在下的,殿下那邊不可抱有希望,至於這銀子,無功不受祿,事情做不成,在下可不敢受,您還請收回吧!”
見柳澤這麼說,宮人又道“原本就隻打算讓您說便行,至於事情成與不成那都是後話,這銀子您還是要收下的!”嘴裡說著,心裡卻在罵,這些人都是讀書讀傻了吧,又不需要成事,隻管收了銀子,至於事成與不成,甚至做與不做不都沒事嗎。
柳澤好像讀懂了他的心事一般,笑著說到“這銀子在下是萬萬不能收的,但這裡隻有你我二人,公公想要如何處理,在下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過問!您看怎麼樣?”
聽了這話,宮人心思也靈活了,笑著說到“好說好說,隻是拜托大人的事情我可是做到了的,您萬不可忘記了,我們主子對您可是看好得很,這以後的首輔之位,說不得就是為您備著的!”
柳澤聞言心中嗤笑,麵上不顯,見他明白了話中之意,不再停留,拱手告辭。那宮人白得了一萬兩白銀,心中歡喜,卻又鄙視柳澤這等讀書人的迂腐,但不管怎麼樣主子的事他算是做好了,最後還有銀子可拿,歡天喜地的複命去了。
煙波裡,在清點好那些田地鋪子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寧靜,李疏影百無聊賴的窩在房間裡的軟榻上,拿著一本畫本子,卻好久都沒有翻頁了。
“疏影,快過來看一看,這花插在哪裡更合適?”
李疏影抬頭就看見一身寒意,還沒來得及換衣裳的澤三叔拿著一大束開得正好的梅花笑著問話。
“澤三叔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要許久呢!”
“怎麼?不想我回來?”柳澤笑道。
“才不是!”李疏影起身,鞋也不穿,蹦蹦跳跳的就要上前。
柳澤連忙上前攬住她,“仔心凍到腳!”
“地上燒著地龍呢,哪裡會冷!”李疏影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
柳澤小心的將她重新放回軟塌上,又找了個細口闊肚陶胎的花瓶將梅花給插上了,說到“我去交給紅菱,換身衣裳了再過來!”
李疏影點點頭,看著柳澤出去了,又想著,她現在是澤三叔的妻子了,是不是他換衣沐浴的時候,她也要在身邊伺候著?仔細想了想,也不記得二舅母有沒有教過,但畫本子上好像是這麼說的,最重要的是,她以前總是想,澤三叔看著單薄,但每一次抱起她的時候好像特彆輕鬆,她也是有在練的,卻提半桶水都覺得艱難,紅菱之前有說過,體能厲害的人,身上都有特彆好看的肌肉,說得她好奇了好久。
澤三叔這麼厲害,身上應該也有肌肉吧,以前好像碰觸過,又記不太清了,如今她是他的妻子,她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吧,想到這裡,眼睛裡閃爍的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穿好鞋子下了軟塌,倒也不必出門,直接往側邊的小門就到了後邊的沐浴之所。柳澤原本並沒有打算沐浴,隻想著換一身衣裳,驅散身上的涼意就往前頭去的。才脫下外衫,就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嘴角微微揚起,他的小姑娘這是想來偷看?
手上原本準備拿衣裳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來,反而開始解中衣,一點一點,細細的,慢慢的。
李疏影屏住呼吸躲在屏風之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著,隻覺得裡麵是澤三叔在換衣衫,就這樣走進去似乎不太好,走著走著就在屏風後停下了腳步。將頭悄悄的伸出去,就看見澤三叔中衣半解,跟著他的手指往下,中衣之下是?李疏影想要靠近了細看,不知怎麼麵前的屏風就往她這邊倒了下來,她不得不出手相扶,這時柳澤的反應更快,穩住了屏風,也和她四目相對。
李疏影一陣錯愕,笑臉刷的一下全紅了,偷看被抓現行,該怎麼辦!
柳澤輕笑出聲“娘子覬覦為夫的身子?你我夫妻一體,你若是想要看,為夫脫給你看便是,怎得還勞煩娘子躲在屏風之後!”
“沒,沒有……”這話怎麼解釋都覺得不對,臉似火燒,心底尷尬,恨不能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還是說娘子好的就是偷看這一口?若是這樣……”
“不,不是!”柳澤話未說完就被李疏影否認。
“娘子不必嬌羞。”柳澤一麵說著,一麵趁她不注意,拉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娘子是想看這裡嗎?”
李疏影一愣,麵如火燒,手似乎被燙到一般,然後迅速的收回手來,“不,不是!”這一回她沒有想起上一世的事,但是偷看被抓現行,實在太過尷尬,哪怕是親近如澤三叔也是,這會子還被他拉著摸他的胸口。卻又好奇,澤三叔分明時常在外行走,為何一身肌膚還這般細滑,想著之前手上那滑嫩又比姑娘家多了幾分剛硬得觸感,李疏影隻覺得手上的火熱一直燒到了臉上。
察覺到她不同於之前早上的推拒,柳澤心底的緊繃也放鬆了一些,似乎沒有那麼強烈的抗拒,他哪裡肯放過這種機會。
“疏影現在是嫌棄我嗎?”思索小姑娘前前後後的反應,柳澤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
“沒,沒有。”她哪裡見過他這一副模樣,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見過,連嬌羞都忘記了,驚詫莫名,澤三叔這麼好,她怎麼可能嫌棄。
“那疏影都不肯靠近我,情願偷偷的看,都不肯接近,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柳澤的臉上出現落寞之意,看得李疏影一陣心驚,連心底的嬌羞都忘記了,上前拉住柳澤的手“不,不是!”
柳澤被她著急否定的模樣取悅到,沒忍住笑出聲來,“疏影是被點穴了嗎,為何知會說不是,沒有?”
說罷,順勢將她擁入懷中,坐在了一旁引了溫泉水的浴池邊,“疏影!”聲音溫和,輕緩,讓她也情不自禁的放鬆下來。
“嗯。”
感覺到她的放鬆,柳澤還是忍不住輕聲問到“疏影是心裡還有夢裡的那些陰影嗎?你不必擔心,一切都順應你的心意,澤三叔今生能夠遇上你,已是幸運,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抱著她,如同抱小孩一般,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也不知是對他的絕對信任,又或者是浴室中溫暖的氣氛,李疏影原本的嬌羞與緊張也消失了,靠在他的胸口,小手忍不住爬上了他敞開的胸膛,搖了搖頭,“在昨日之前,疏影也在懼怕,害怕那是邁不過去的坎,可是昨晚那場夢境醒來之後,心底那些原本抹不去的傷痕似乎在慢慢的淡忘。”她頓了一瞬又接著說到,“特彆是在澤三叔身邊,疏影似乎越來越想不起原來那些事了,連帶著夢裡的澤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