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小嬌妻!
二人一同告辭離開,上了馬車,盧氏連忙催促道“弟妹你快說來聽聽,你才第一次來公主府呢,怎麼大長公主就找了你過去?”
李疏影沒有說青陽郡主的事,將和大長公主的對話,撿能說的同盧氏說了,卻也聽得盧氏心向往之,“大長公主果然是女中豪傑,所思所想同我等不在一個高度,你說,若是真有女子也能拋頭露麵建功立業的一天,那將是怎樣一番盛世景象?”
兩人說著話,不多一會就到了鑼鼓巷,盧氏將她送到,也沒有下馬車就告辭離開了。
目送盧氏遠去,李疏影的眉心卻皺了起來,雖然大長公主給她保證,青陽郡主不會出什麼幺蛾子。但是,從她今日所見,並不樂觀,那位青陽郡主並不是如她之前所說單純固執。郡主的各種行為都顯露出偏執來,這樣的人,並不是關一關,說一說能改變的。歎息一聲,罷了,如今也沒什麼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夫人怎的在門前歎氣?可是想為夫了?”
李疏影一回頭,就看見一身正紅色官服,長身玉立的柳澤站在她身後。“澤三叔,你怎麼回來啦?”
“怎的?還不允許我回家了?”
“澤三叔!”李疏影氣得跺腳。
“好了,好了,逗你呢,今日下午休沐半日,因此回來的早,前些日子同夫人說過的,還曾問詢過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柳澤擁過疏影嬌小的身軀,往內院走去。
說話間,兩人一同回到了後院的房間。柳澤看出她並沒有出門的打算,也不勉強。這些日子以來,事情繁多,他確實感到有些疲憊,正好一同在家歇息歇息。雖然今日天氣晴朗,但風卻有些刺骨,反而是在這庭院中,梅花散發出的清香讓人感到舒適。索性讓下人在梅樹下設了桌案烤爐,圍爐煮茶,倒也彆有一番風趣。
茶水在炭火小爐上咕嚕冒著熱氣,柳澤和疏影分坐在茶爐旁曬著太陽,看見茶水溢出,也不假他人之手,柳澤將茶水倒入茶盅之中,陽光灑落之時,茶湯橙紅明亮,柳澤分茶之後低處一杯放在她的手中,“嘗一嘗!”
見她輕輕品嘗了一口,眉心略微舒展了一些,問道“怎麼樣?”
“澤三叔煮的茶自然是好的,入鼻清香、入口醇厚、回味甘甜,疏影隻能喝出這些了。”
柳澤盯著她道“疏影可是有什麼心事,今日品茶都這般敷衍了。”
“啊?”李疏影回神,又喝了一口。
柳澤笑著搖搖頭“慢慢喝就是,你今日不是去了公主府嗎?可還有趣?”
隻見小姑娘原本已經舒展的眉心又蹙攏起來,“澤三叔,你知不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她原本就打算同他說這事的,不過看著他麵上的倦意,想要等他休息好之後再說,現在他主動提起,索性就說了算了。
柳澤喝茶的手一頓,這個他雖然知道,不過自認為從來不沾花惹草,也從未給過任何人任何暗示,想了一圈都覺得不應該為小孩留下困擾,靠近她,輕聲問道“疏影可是在哪裡聽到了什麼?”
李疏影瞪了他一眼,“青陽郡主,澤三叔可有印象,人家口口聲聲喊著柳三哥呢!”
看著她兩腮氣鼓鼓的模樣,柳澤一頭霧水,但是夫人生氣,隻管先哄著就是,“疏影彆生氣,都是不相乾的人,為夫平日的行事你還信不過嗎?”
“不是,疏影是相信你的,就是想知道青陽郡主怎麼認識的澤三叔,可有其他的緣故?”她想知道事情的起因。
柳澤在腦海裡翻找,他連青陽郡主的臉都記不得,更不談和她之間有什麼交集了,在遇見李疏影之前,他滿心滿眼的都是家國天下、文章古籍,對於兒女情長這等事情,從來隻覺得是耽誤時辰,怎麼會和女子又交集。實在是想不出來,柳澤搖了搖頭,照實說給她聽了。
李疏影眉心蹙得更緊,將今日在公主府中青陽郡主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又道“澤三叔說對青陽郡主沒有印象,疏影是相信的,可是青陽郡主卻似乎執念已深,如今雖是被公主拘住了,但隻怕後麵還會生事端。”
柳澤注意到的卻不是青陽,一個姑娘家,隻要他不招惹,跟好聖上,她翻不出什麼花來,他在意的是疏影話中所透露的大長公主的意思。
“疏影,你當時在場,在你看來,大長公主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這些時日時刻關注著這些皇子貴妃還有朝堂上的動靜,卻將大長公主給忽略掉了。
“應當是想要開化女子意識,提高女子地位,讓女子也能做事,可以做事!”
聞言,柳澤沉默了下來,思緒非轉,將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一拍腿,“我說為何最近之事總覺得違和,總是覺得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之外還有一股勢力在其中抗衡,原本我以為是中立勢力,隻是行事意圖卻又不對,這會將大長公主帶入其中,卻是正好!疏影,你真是我的福星!”柳澤將李疏影橫抱起來在梅花林中轉了好幾個圈,嚇得疏影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澤三叔,你快放我下來!澤三叔!”
能讓想來冷靜自持的柳澤如此失態也是難得,很快他就平複了心情,將懷中的人兒放回椅子上坐穩,“疏影,如果不是你今日和公主這番對話提醒了我,固有思維的我壓根想不到公主身上,這瞬息萬變的局勢最怕的就是不明朗的黃雀!如今對上了號,許多事我也能做了,不必再那般束手束腳!”
“澤三叔的意思是,公主也想要奪嫡?”李疏影也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問題。
“目前看來,確實是如此!”
“可是,聖上不會同意吧?畢竟前朝雖然出現過一位女帝,但是本朝還沒有這等先例啊!”雖然想到了這一茬,也還是不敢置信。
“這也是為何公主的意圖到如今都沒有擺上台麵來的原因,我也是聽了你和公主的對話,再聯係所有的事,這才對上了號。我們還是手握千機閣這等情報網,信息充足,其他勢力更是看不清其中緣由。”
“那大長公主有勝算嗎?”雖然不喜歡青陽郡主,但是對於那樣一位心有大愛的公主殿下,李疏影還是生出了一絲期盼。
柳澤明白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頭發,搖了搖頭“疏影,在我這裡,你永遠可以做自己,想要做什麼隻管去做就好,不必太過於壓抑。”
李疏影搖了搖頭,這一世她已經很好了,本朝的女子都被約束在後院方寸之地,她已經是極好的了,“沒有一絲希望嗎?”
看著她期盼的眼神,柳澤頓了半晌,又道“也不是沒有希望,如果大長公主是男兒身,朝堂之上壓根不會出現奪嫡之爭,以她那些年立下的功勞積攢下的人脈,收攏的人心,本朝的皇位繼承將會無比的順暢。但,她是女兒身,就朝堂上如今的風氣,特彆是老派的朝臣,他們對於女子拋頭露麵特彆排斥,而聖上對於皇位的考量,也沒有將公主納入其中,她有希望,但十分渺茫。”
“那我們柳家呢?”李疏影的眼神亮晶晶的。
柳澤看著她的眼神不忍拒絕,“柳家思想開明,大哥二哥那裡雖然不會支持,卻也不會是反對的,我這裡,如果疏影確實希望公主能夠更進一步,咱們也能調整策略!”
李疏影搖了搖頭,她不能這般任性,他們身後不止代表了他們兩個人,更是有整個柳家上下數百口人,還有依附於柳家田莊的佃戶等等。
奪嫡之爭成王敗寇,二皇子失去了柳家的支持,隻怕很難抗衡大皇子,到時候隻怕又要步上一世的後塵,她怎麼能這麼自私,隻顧自身喜好,就拉著柳家上下來陪葬。
“疏影不過問問罷了,雖然心中惋惜,卻也懂得事有可為有不可為,澤三叔原本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就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就好,怎可隨意變更。”
柳澤摸了摸她的頭發,“疏影……”
“好了,澤三叔,彆弄得好像疏影受了委屈似的!不對,疏影確實受了委屈,青陽郡主的事,澤三叔打算怎麼辦呢?”
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柳澤笑了,“疏影放心,為夫自當潔身自好,不慕虛榮,堅決不給郡主半絲機會,讓她無機可乘!”
小姑娘的笑如同春風拂過,讓梅花在陽光下綻放更加豔麗的色彩,她誠摯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澤三叔的信任,“澤三叔說的,柳家可是有祖訓的,若是澤三叔食言,疏影回蘇州告訴母親去!”柳澤聽見她的話後,與她相視一笑,心裡滿是幸福在彌漫。
休沐之後,柳澤又開始了忙碌。奪嫡之爭日益激烈,柳澤在其中為二皇子謀劃。他利用自己的智慧,不斷引導著二皇子識破二皇子的計謀,幫助二皇子躲過大皇子的迫害,甚至在大皇子的圍追堵截之下穩固地站穩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