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傑駕馭著馬車,神情專注,他的聲音猶如平靜的湖麵,卻又似暗流湧動,還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自豪
“那名獵戶背負的弓是一把戰弓,尋常獵戶是很難擁有一張戰弓的,私藏戰弓屬於犯罪。戰弓猶弓臂,粗壯堅實,弓弦堅韌,不著裝飾;而獵弓的弓臂則細長堅韌,追求的是近距離的精準獵殺,常以草木偽裝,迷惑獵物。我雖在弓箭手們身旁時日不長,但已深知一名合格弓箭手應具備的素養。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處變不驚,如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方能箭不虛發,百步穿楊。”
楚小萌與白芳芳傾聽著仇傑的講解,心中不禁湧起欽佩之情。
他們回憶起那獵戶的行為,確實如仇傑所說,他驚恐的身姿似乎略顯誇張,與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冷靜與自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小萌眉頭微皺,心中的疑雲愈發濃重,她覺得那獵戶摔倒在地的場景太過詭異,有悖常理。
即使是普通的獵人,也應習慣於山林間各種猛獸的驚嚇,又怎會被百人的呼喊聲嚇得屁滾尿流?她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定有貓膩,便扯開嗓子,大聲呼喚付久重。
付久重聽到楚小萌急促的呼喊,快速策馬而來,馬蹄聲響如疾風驟雨。他還以為楚小萌這邊出了什麼狀況,一臉的緊張。
楚小萌未等付久重開口,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狡黠,仿佛是一隻調皮的小狐狸。
付久重一臉的尷尬,無奈地答道
“小妹,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會隨意偷聽彆人說話。”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楚小萌的寵溺,顯然對她的調皮搗蛋早已習以為常。
楚小萌嘿嘿一笑,對著白芳芳眨了眨眼睛,得意的說道
“瞧,我就說我哥肯定能聽到吧。”
付久重這才發覺自己在不經意間掉進了楚小萌精心布設的小陷阱,他佯怒地說道
“小妹,你急急喊我過來,到底有何事?”
楚小萌調皮地嘿嘿一笑,解釋道
“哥,你彆生氣,我們剛才分析那名獵戶非常可疑,聽了仇傑的解釋後,我們懷疑他並非真正的獵戶。我們以為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才這麼問你。”
付久重無奈地搖搖頭,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那人確實不太像獵戶,而且武功高強。從他上山的步伐來看,應該是一名一流高手。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我們隻能相機而動。”
他的目光如炬,仔細分析了當前的情況後,又鄭重地對他們三人說道
“後麵的路途危機四伏,你們遇事千萬不要衝動,現在還弄不清對方的底細,一旦遇上事情很可能是對方的試探。萬一鬨僵了,對後續的接觸不利。”
三人都點頭應允,付久重見沒有其他事情,便催馬追上了前麵的鏢隊。
鏢隊行至近午時,終於遇到了從安康方向來的一隊商隊。
方驃在和他們聊天後,得知安康的道路已經暢通,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們又日夜兼程地走了兩日,一路上遇到了許多被洗劫的村民,方驃都慷慨解囊,讓他們或去安康或去九原。
聽聞這些村民大多是被狼牙寨打劫,方驃與付久重等人在吃飯時談論此事,總是義憤填膺,發誓要讓這夥惡徒嘗嘗苦頭。
進山的第三天傍晚,他們來到一處山腳下。
天空被晚霞染得如血一般鮮紅,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來臨的廝殺。
突然,一聲刺耳的哨聲劃破了寧靜,一群手持兵器的人從山上狂奔而下,攔住了鏢隊的去路。
領頭之人沒有亮出兵刃,一把大刀斜背在背後,他當先抱拳,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