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頭,“行了,沒事的話,你真的可以走了。”
他緩緩道:“你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以前你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有自殺的念頭?”
也不知道江淮是真的在關心我,還是在精神控製我。
我說:“沒有,不過我就是這樣的人,不需要吃藥。而且那些藥我也不敢吃了。”
他問我:“為什麼?”
我沒有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就是被無良醫生給欺騙了。
我搖頭,“江淮,你快走吧,你要是還不走,我是真擔心我馬上就想跳樓了。”
他表情有多難看,我能夠想象得到。
江淮說的沒有錯,我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在我的計劃裡麵,我也不曾允許我自己這樣說話讓他質疑我、遠離我。
可現在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人在忽然看不見了之後,能夠保持冷靜和理智的才少之又少,我如今做到這種地步,我感覺我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江淮走後,羅姨和秦姐進來陪我,我沒有使用江淮給我定製的手環,因為我感覺自己也不需要。
我能夠經曆的最大的危險,是江淮給的,隻要他離我遠一點,我就會很安全。
下午周晴來看望了我,還給我帶來了有關我失明入院這件事情的所有消息。
她陪著我坐在病房裡麵能夠曬到太陽的地方,說:“許清清以後要是還能夠留在江氏集團的話,你是不是該考慮離開了?都這樣了你還要留在江淮的身邊?”
周晴的語氣中更多的還是試探,並不是勸阻。
我不置可否,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事情。
許天雄在重症監護室裡麵還沒蘇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蘇醒。
許清清整天就守在醫院,連個幫手的都沒有,請了兩個非常專業的護工,估計也是江淮出錢出力的。
蔣家所有人都在了,除開蔣諾,蔣老爺子跟自己的兒子孫子住在醫院,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應該是在等待這對許氏集團下手吧。
這些都是周晴半帶猜測說出來的,應該跟現實也大差不差。
我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而是反問她說:“許清清留在醫院裡麵其實還是因為醫院更安全一些吧?”
周晴應聲,“可不是嗎?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要是在外麵,蔣家隨隨便便能把她帶去人跡罕至的地方殺掉,接著處理一個躺在床上的重傷患者,那多簡單啊?”
這聽起來發生在這樣的社會裡麵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了,但是正因為他們是蔣家,所以我又覺得有些合理了。
恐怕讓許清清一直藏在醫院的這個方法,也是江淮教的。
畢竟她哪有那個腦子?
我說:“蔣家有這樣大的能力嗎?”
“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周晴的語氣很神秘,她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你隻需要知道江淮那麼牛的人,其實也是在儘量跟他們維持表麵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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