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臥室裡麵,就隻剩下了我跟江淮,還有在床上已經睡著了的江父。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覺得時間有點難熬,正準備找借口離開的時候,江淮說:“你爸今天出院。”
我猛地一下站起來,“就是!我都忘了!我去接我爸。”
我匆匆朝著門口走去,雖然很著急,但是我的聲音和腳步還是很輕。
江淮淡淡道:“不用了,他已經回家了,我剛才去醫院看見他要出院,順路將他送了回去。”
從醫院來江家老宅這條路,跟我家的路一點都不順路,不過江淮這樣說了,我也沒有理由辯駁,隻是鬆了一口氣說:“謝謝。”
如果是江淮送爸回家的,父親應該會很開心。
我站在房間門口,心想這個時候回去坐著會更加尷尬,於是說:“我先出去倒杯水喝,給你也倒一杯來?”
江淮看著我,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又跟羅明生見麵了?”
我抿了抿唇,微微蹙眉,想起上一次江淮警告我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周晴表現的對他的不喜歡太過濃重了,所以江淮也非常不喜歡周晴,不讓我幫她處理那些麻煩事情,更彆說這一次,我是一定要借用一下江太太的身份的。
就算我不願意用這個身份,知識用一個非常公平公正的律師身份站在羅明生的麵前,他也不可能不講我看做江太太。
我還在猶豫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江淮又說:“我是不是說過,在外麵不許用我的名聲做事情?做你自己的事情我無可厚非,這算是你跟我結婚的利益之一,但是你要是為了彆人的事情用我的名聲和頭銜,白雲瑤,你應該知道,這會讓我很生氣。”
他什麼時候一次性說過這樣一長串的話?
我也聽出來了,江淮說的會生氣,其實此時此刻都已經生氣了。
我看向他,“我發誓,我在外麵從來不會使用自己是江太太的身份,但是問題關乎到羅明生,就算我不想用這個身份,可是他還是知道,這不能怪我,如果他來找你的話,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做賊心虛,想從彆的方麵來處理這件事情。”
江淮盯著我,眼底浮現出來了一抹嘲弄的神色,“那你明知道周氏集團這一次跟羅明生扯上了關係,可是你還是無反顧地要去幫忙,你認為我怪誰有用?怪你沒用,你不知收斂,身在福中不知福,怪羅明生更沒用,他就是廢物一個,我犯不著跟他說上一兩句話。”
他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刺的我眼睛有些發酸。
曾幾何時,江淮也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誰能想到那時候的他一樣是冷漠的模樣,但起碼沒有陰沉藏在裡麵。
我雙手扯著衣角,有些難安。
隻聽見江淮說:“聽見了嗎?有些話我再一再二不再三地說,如果讓我說第三遍,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麼。”
說完,江淮收回目光,看著床上的江父,神色柔和,還伸手給他掖了掖被角。
我咬著唇,一直到口腔裡麵充斥著血腥的味道,我才回過神。
這裡是在老宅,我並不想跟江淮吵架,事實上,就算是在家裡麵,我也不喜歡他吵架,可是哪一次不是他沒話找話挑起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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