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對立,女人氣勢洶洶,就算有警察在,對方也比她健壯的多,她也絲毫沒有畏懼。
我開著車子,好不容易緩緩從交警開出來的一條道上過去的時候,看見被撞壞的電動車旁邊,那個指著小轎車司機怒斥的女人竟然是何靜?!
我一腳踩住刹車,後麵的車子可能差點追尾,直接對著狂按喇叭。
交警警告地看了一眼我後麵車子的司機,走到我跟前,“女士,請你快點開車離開這裡,現在交通已經快要接近癱瘓了,請你配合。”
我抿了抿唇,看向了何靜,腦子一熱說:“交警同誌,我認識這個女孩,你們是不是勸不動她去路邊?要不我來試試?”
交警指揮著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皺著眉頭說:“你認識她,能勸就勸一些吧,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要是她再不走,在這裡堵塞交通的話,警察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我趕緊下車,走到了斑馬線上。
何靜正在力爭自己的權益和道理,“我過的是斑馬線,而且當時是人行道的綠燈,這輛車子是逆行,還闖了紅燈,你們不能因為他開的是豪車就包庇他!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講求證據跟法律!”
那男人五大三粗的,長著一張滿是橫肉的臉,盯著何靜罵罵咧咧道:“我操,你這賤人胡說八道什麼?你就是知道這條道上的監控今天都是壞的,所以才往我的身上潑臟水是吧!”
何靜很生氣,但是說的話都有理有據,“我不知道這條路上的監控都壞了,倒是你,怎麼知道的?你家親戚是交警大隊的?我不管你用了什麼辦法,讓監控都看不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不相信你的車上沒有行車記錄,你車上沒有,剛才路過的車子就有。”
男人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什麼,直接擼起了袖子,“操!你這賤人是真油鹽不進是不是?老子給你一萬塊去修還不夠,你他媽就是想要訛我是不是?老子車子的行車記錄儀根本就沒有開過,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我眼疾手快,在男人動手之前,將何靜扯到了我的這邊來。
警察攔住男人,緊緊皺眉警告道:“這是在公共場所,你最好不要動手,現在我們的執法記錄儀也都開著,你要是有什麼違規違法的舉動,我們都有證據。就算這個小姑娘不起訴你,我們公檢方也會起訴你!”
男人很聽警察的話,在警察說完這些之後,瞬間就偃旗息鼓了自己的舉動跟情緒,隻有在看向何靜的時候,還是滿眼的威脅跟警告一樣的神色。
我沉下臉色,還沒說話,警察就看向我,語氣很不善道:“你是誰?來這裡乾什麼?我們在執法,你最好……”
他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指著何靜說:“你好,我是她的同事,我來這裡是因為剛才得到了交警同誌的允許,來勸說她去路邊,免得這一條路上,會造成不必要的堵塞。”
警察蹙眉,盯著我的眼神中明顯充斥著不相信。
交警過來溝通了一下,警察才說:“給你一分鐘時間,要是她還是不願意動的話,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我點頭,轉身對還是一臉怒容,但用十分驚訝的目光盯著我的何靜說:“你也是學習法律的,應該知道現在堵在這裡對這件事情,自己的處境並沒有多大的幫助吧?我知道,你是擔心他們會損毀證據,畢竟要是真的監控真的都壞了,他的車子行車記錄儀也真的沒有開的話,想要找來一個誌願者,出示剛才的事情經過也很困難。誰也不想惹一身臊,不如各退一步,直接談談解決的辦法,怎麼樣?”
我自認為自己的說法已經夠委婉了,何靜果然也點了點頭,已經走上了台階,默許警察將損壞的電動車移開。
那個肇事者卻囂張道:“哦!我就說呢,怎麼敢這樣大膽子跟我說話,原來是學法律的,那又怎麼樣,老子……”
他正叫囂著,一旁的警察忽然出聲製止道:“羅少,行了,彆說了!”
看來我的直覺並沒有出錯,剛才我在聽這個警察警告肇事者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兩個人是認識的。
警察警告肇事司機的話,顯然是有失偏頗的,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什麼一樣。
我看向何靜,她也看著我,皺著眉頭,應該也清楚了肇事司機跟警察之間的關係了。
警察走過來,“你們兩個人要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錄下口供。”
何靜指著肇事司機,“那他呢?他難道就不需要去錄口供?”
警察沉著臉色說:“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我冷冷開口道:“這不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會說出來的話,對了,警察同誌,我很好奇,你們怎麼關閉了執法記錄儀,是因為你們現在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合規矩嗎?”
警察看向我,眼神中終於少了剛才的忽視跟不屑。
他說:“是嗎?那麼請你告訴我,我們警察應該怎麼做?三拜九叩請你們去警察局?你們不去的話,我還得三顧茅廬,是這樣嗎?”
警察的語氣不善,其餘兩名跟著一起執法的警察並沒有說什麼,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子的執法方式。
我麵色不改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提醒一下幾位,正確的執法過程是怎麼樣的。”
“我用得著你來提醒嗎?”
警察看起來已經生氣了。
何靜扯了扯我的袖子,於是我聳了聳肩說:“那就去吧,配合警方調查,是我們作為公民的義務,除非有些人覺得自己可以淩駕在公民之上。”
肇事者要是聽不懂我的話,會以為我在說他。
警察若是聽懂了我的話,就會明白我其實是在暗指警察並沒有秉公執法。
兩個人看著我的四隻眼睛,幾乎都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對著我瞬間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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