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門外律師助理的位置上,不見安娜身影,怪不得他直接敲門了。
我說:“給梅姐拿文件。”
他盯著我,顯然不信,“梅姐不在,你這樣進她的辦公室,是違規。”
不知為何,我對這個僅僅是有點眼熟的男同事,發自內心的不喜歡。
即便他沒有表現出來,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惡意。
我沉下臉色,“如果你有任何疑惑,可以直接問安娜或者梅姐。我要是沒有得到梅姐的允許,也不會直接進來。這裡是律所,沒有什麼比規章製度更有用的東西。”
男同事臉色不好看。
我沒有理會他,關上門朝外走去。
他忽然說:“梅姐是女強人,你才剛來律所工作就跟著她,應該很不適應吧?”
我淡淡道:“還好,梅姐很照顧我。”
誰料他忽然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看來被譽為‘鐵麵無私’的梅姐,也是一個普通人,免不過金錢的誘惑啊,怪不得我經驗比你足,還會跟你競爭失敗。”
我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沒說話,將文件放在了安娜桌上。
安娜正好過來,男同事沒有理會我,對她說:“安助理,梅姐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她不在,我給你放在這裡了。”
安娜點了點頭,“辛苦。”
他走後,安娜攪著剛剛泡好的咖啡問我:“周律師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我疑惑道:“他為什麼會為難我?”
安娜靠在桌上,輕輕地搖了搖頭,“周律師是律所裡麵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他對你應該是有些不滿的。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在過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句。不過你不要放在心上,梅姐說他在工作上的專業能力不錯,做律師睚眥必報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調笑,我更加不解了。
我問:“他對我不滿?為什麼?”
安娜放下咖啡杯,靠近我壓低聲音說:“因為周律師原本是想要競爭實習律師的崗位,他早就想跟著梅姐學習了,但我也不知道梅姐是怎麼想的,她一直拒絕周律的這個要求。最後也是逼的沒有辦法了,才說如果這一次人事招進來的實習律師沒有她滿意的,他可以來跟著自己學習一年,但他必須從實習律師做起。”
我有些驚訝,“一個有經驗的厲害的律師,竟然為了能夠跟梅姐學習,答應了從實習律師做起?”
安娜笑了一聲,“是啊,我們當時都以為周律師要從實習律師做起,他自己都開始給自己的助理交接工作了,誰料半路殺出了你這一個程咬金,奪走了他的位置。”
我不由蹙眉。
說不定梅姐選我,就是為了拒絕這位周律師呢?
我沒有說話,但安娜像是洞穿了我的心事,說:“不過你不要誤會,梅姐不是那種寧缺毋濫的人。你不知道咱們事務所年年都招聘兩次,但連著三年了,沒有招進來一個實習律師。你是有能力的,倒不用因為這件事情跟梅姐離心。她很看好你,否則也不會允許你在她不在的時候,自由進出辦公室。”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安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
安娜說:“沒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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