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待說完,段禮直挺挺的跪拜不停的叩首。
聽著段禮的言語,見著段禮如此作態,直接把興衝衝、麵露興奮之意的張子明和王言兩人搞得愣在了當場。
完全不明白其此舉,究竟是玩的哪一出。
不過,雖不知段禮此舉真正的含義,但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而然是有聽明白,段禮的言語中多數乃是為他們兩家人求情之語。
短暫的沉吟了片刻,兩人雙眸驚疑不定的看向段禮,麵露疑惑之意,大喝一聲問道:
“段大人”
“你此言什麼意思?”
麵對兩人的質問。
段禮像是耳聾了一般,未作任何的回答,‘砰砰砰’的叩首之聲,未有絲毫斷絕。
此情此景,顯得極為詭異。
場中的氣氛,也在一瞬間變得壓抑了起來。
杵立於高台之上的朱高煦,不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匍匐在地上,撅著屁股不停叩首的段禮良久。
對於段禮突如其來的舉動,場中的眾人或許不明白什麼意思。
但全程一直置身事外的朱高煦,卻是無比的清楚。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直勾勾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段禮,‘嗬嗬’一聲輕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
“方才段禮,你不是一直對張、王兩家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嗎?”
“怎麼現如今,卻是為他們兩家求起情來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話鋒突然一轉,沉聲道:
“而.”
“你又為何篤定,本王就會那般做?”
“亦或者說,為何認為本王會為了利益,這般的不擇手段?”
“罔顧大明律例,向不法低頭呢?”
此言一出。
讓原本就雲裡霧裡的場中眾人,此時此刻更加琢磨不透,段禮和漢王朱高煦兩人到底在打著什麼啞謎了。
不過,雖不知道什麼意思。
但張、王兩家卻是不傻,亦明白兩人的言語,關乎著他們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頓時兩人嚇得身形不由一顫,麵色中驚懼之意儘顯,不知不覺跪拜了下去,跟著段禮叩首了起來,心中亦是止不住的祈禱。
“嗬嗬.”
見此情形,朱高煦一聲冷笑,目光掃視了跪伏在地上叩首的三人一眼,大喝一聲道:
“行了。”
“都起來吧!”
“彆叩首了。”
“都把心給我擱肚子裡麵,本王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一口吐沫一個釘,斷然做不出那等惡心人的事情來。”
聽了這話。
原本叩首的段禮身形徒然一頓,下意識的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奔著高台上的朱高煦看了過去,直直的愣在了當場。
承諾有效?
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斷然不會做出那般惡心人的事情?
這三句話,落入段禮的耳中,不亞於天籟之音。
不過也讓他不禁心中升起了些許懷疑.真的不會嗎?
要知道,這中間的利益,有多大他太清楚了。
漢王真的舍得嗎?
真的願意為他們這些個非親非故的人做主,舍棄那般大的利益嗎?
背負著雙手杵立於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將台下眾人的神情儘收眼底,對於段禮心中所想也悉數能夠猜個大概,“嗬嗬”一聲冷笑問道:
“段禮.”
“你為朝廷命官,想來應該聽聞過,前幾月的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劉觀貪腐之案吧?”
“劉觀及一眾黨羽,皆乃是本王一手給拉下馬,將他們所有人給送下詔獄。”
“所以.”
“你認為就區區西江布政司使鐘開然的身份,比之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劉觀及一眾黨羽,孰輕孰重?”
“本王連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劉觀、及一眾黨羽都不在乎,我會在乎區區西江布政司使鐘開然嗎?”
“他配嗎?”
“所以.不用多想,本王可沒那麼多小心,亦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堪和齷齪。”
如此言語。
“啊”
段禮不禁下意識一聲驚呼,一臉錯愕的看向站立於高台上的朱高煦,愣在了當場。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而後神情無比鄭重的看向朱高煦,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罪臣,謝.謝過漢王。”
“謝謝漢王.”
見此情形,張子明和王言兩人,亦是不約而同的跟著段禮一同謝恩。
朱高煦衝著行禮的三人擺了擺手,道:
“行了。”
“起來吧!”
而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掏出方才臨摹的從府衙內部飛出的信鴿腳上的信件,出言道:
“本王對爾等如此坦誠。”
“段知同”
“不知此物上所記載的內容,爾等可否與本王好生的說道說道?”
“此番信件,究竟是送遞於何人之手?”
說話的同時,朱高煦衝著近前的劉峰招了招手,待劉峰來到近前,之後將手中的臨摹的信件,交予其手。
而後,劉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快步將信件交予段禮手中。
接過信件的段禮愣了愣,片刻之後他攤開信件端詳起信件上的內容來。
隨著映入眼簾的內容,段禮臉上的神情頃刻之間變的格外的精彩,臉色中不禁閃過一絲歸尷尬和慌亂之意。
短暫的愣神了片刻,剛剛站起身的段禮,腿腳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再次跪拜了下去,道:
“臣有罪”
話音未落,朱高煦從衝擺了擺手,將他欲說的言語給硬生生的打斷,‘嗬嗬’一聲冷笑,瞥了其一眼,沉聲道:
“請罪的話,本王不想聽,也不是本王想要聽的言語。”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本王想要什麼.”
“所以.咱們就彆繞彎子了。”
“說點本王想要真正想聽。”
“可明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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