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江之地。
所有的貪腐、結黨營私、貪贓枉法舉動。
在西江布政司使鐘開然被拿下開始,所有隱藏於暗處的肮臟齷齪事情,一下全都暴露了出來。
一時之間整個西江之地。
原本被烏雲給遮蔽,惶惶不可終日的天空,也就這幾天的時間,被錦衣衛給清理一空。
那些個曾經站在上方,對黎明百姓作威作福,無所不用其極欺壓的官員和賈商,一個都沒有逃脫,全部被一一錦衣衛抓捕。
此番舉動。
彆說在整個西江之地了。
就算是比之整個大明,除去太祖時期空印案、藍玉案、李善長案等幾個有名的大案之外,聲勢最為浩瀚,所緝拿的官員最多的一次。
這一次浩浩蕩蕩的掃蕩下來。
致使,整個西江之地,差不多有著一半以上的官員被拿下。
到剩餘沒有被拿下的官員,則不是說他們這些人沒有任何問題。
而是完全沒有辦法。
畢竟整個西江之地,土地浩瀚。
雖查貪腐、查某些官員,但總不可能將所有的官員都給拿下吧?
真要全部拿下,朝廷一時之間又哪裡去找合適的官員上任,為朝廷牧民?
如若沒有足夠的官員存在,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亦或者說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又誰來為朝廷處理這些情況?
為此。
在準備對這些個官員動手的時候。
紀綱和朱高煦兩人,對於這個問題上,進入了深度的探討和商議。
最後決定就與鐘開然案牽扯的人,根據其罪行的大與小,然後遵循抓大放小的策略,以此來穩定整個西江之地的局勢。
不至於,將整個西江,給搞得亂成一鍋粥。
當然
那些被決定放過的官員也不好過。
全都被錦衣衛一一上門擺放,將所拿到的罪證擺在他們的麵前,讓他們老老實實將自己這些年違法所得,全部一一上繳朝廷。
麵對這樣的情況。
見識了錦衣衛雷霆手段,更見到自己身邊一個個曾經把手言歡的同僚,成了階下囚,被打下詔獄。
而自己還有回旋餘地。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亞於天籟之音。
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
對他們來說,錢沒了可以再賺,隻要權力還在手中,甭管如何他們的日子都不會過的太差。
可若是性命都沒了,死守著錢財又有什麼意義?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最後的最後,還不是要落到朝廷的手中。
所以.
這個問題,他們一個個都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人精,比任何都看的明白。
隨即,連半分的猶豫都不曾有,直接了當、感恩戴德,老老實實的將這些年貪腐、結黨營私的錢財以最快速度上繳給錦衣衛手中。
仿佛生怕自己上繳慢了一步,錦衣衛就會反悔一般。
更有甚者。
在上繳自己貪腐、違法所得的時候,更是將自己這些年所做所為,擬為罪己書一同遞交了上去。
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態度,以及對於朝廷的忠誠。
企圖博得一個好的印象。
增加自己能夠活下去的希望。
雖做到如此,西江之地的不少官員,心中惶恐不安依舊,往日裡不少懶散、不理政事的官員,此時此刻都變的殷情無比,使出了混身解數,勤政處理百姓、所管轄之地事物。
生怕因某些事情傳到朱高煦的耳朵裡,惹惱了朱高煦,讓其不快,致使好不容易得來的恩典,瞬間付之東流,再次對他們舉起屠刀。
一時之間整個西江之地的政務,在看似少了近乎一半的官員。
卻也沒有出現任何亂象。
不僅僅如此,政務的下達速度,比之以前還要快上幾分。
將整個西江之地,大梁給挑了起來。
對此。
朱高煦見著,聽著下方人的來報,心中不禁腹誹不已,忍不住衝著護衛在身旁的劉峰輕聲感慨:
“這人啊!”
“就是賤。”
“以往官員一個不落,配齊的情況下,各種政令、政事,卻不見這些個人多麼積極。”
“嘿現在倒好。”
“少了一半的人,政務、政事卻是一個不落,全部落實到了明處。”
“處理起政務、政事的速度,堪稱大明朝廷榜樣。”
劉峰:“.”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這些個能夠活下來的官員,為何這般難道您心裡沒點數嗎?
抓了這麼多人,近乎一半的西江官員被打下詔獄,罪名幾乎都已經羅列好,不日就會當著所有的百姓問斬。
如此情況之下。
誰頭鐵啊?
再說了,這些個能夠活下來的官員,為何能夠活下來,能夠從輕處罰,誰心裡沒點數?
說白了,誰不知道他們的用處,就是穩定西江局勢?
這個時候誰敢偷懶,誰敢懈怠,誰敢沒事找事?
不妥妥的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
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如何做。
且,就從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及手下的彙報,可是聽說那些個活下來的西江官員,有不少人哪怕是得了風寒,生病了都不敢休息,帶病處理政務。
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能夠活命嗎?
當然心中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劉峰卻很是識趣,未在此事上麵發表過多的看法和想法。
對此問題,也不過笑了笑。
噠噠噠.
恰在這時。
一道急促腳步聲響起,將朱高煦飄遠的思緒給拉扯了回來,目光不禁看向發出聲響的位置。
“臣,參見漢王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這幾日奔波於西江各個府城的錦衣衛總指揮使紀綱。
朱高煦聞言,衝其擺了擺手,沉聲問道:
“事情辦的如何了?”
“所有人員,是否已經到案?”
“何時可動手?”
紀綱定了定神,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回道:
“啟稟王爺。”
“所有人名單上的人員,已經全部到案。”
“罪名、證據,已然全部坐實,隨時可動手,將所有人押赴刑場問斬。”
得到滿意的答複。
朱高煦眉宇間一絲喜悅之意閃過,滿意的頜了頜首,而後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已往西山緩緩下落的太陽,短暫沉吟了片刻,道:
“如此甚好。”
“不過.今日時辰已晚。”
“總指揮使、及一眾將士今日以來,於各處奔波,人困馬乏。”
“所有人這段時間以來,都緊繃著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