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
朱高煦聞言,冷冷的掃了太子爺一眼,眼中寒芒閃爍。
老大這混蛋。
知識淵博,心思通透。
是個十足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不過也是一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主。
問題是,他都已經把料撒出去,而這混蛋還不知足,還給他說不夠?
說白了。
“你可知曉,這個世界有多大?”
而後,朱高煦一聲冷笑,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飽含深意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太子爺看了良久,微微上揚的嘴角處,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之意,笑嗬嗬的道:
“什麼?什麼意思?”
“行了,行了,彆耍小性子了,彆生氣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看你這個混蛋是否還坐的住,還能不能夠像現在這般說的雲淡風輕。”
亦再也沒辦法安心,好好的坐下,看朱高煦忽悠,看朱高煦上躥下跳了。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哪有這麼好的事?
真把他朱高煦當傻子不成?
想到這裡,朱高煦瞳孔中的雙眸不由得眯了眯,麵色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愈發陰沉了起來,滿目寒霜的直勾勾盯著太子爺看了良久,心中腹誹:
隨即,他一下猛然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麵色上方才的一臉不屑表情瞬間內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凝重,嘴巴不禁下意識張的老大,難以置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言語突然間變的無比急切,聲音亦是跟著拔高,喝問道:
此言一出。
“不至於,不至於。”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還能不能夠坐山觀虎鬥,還能不能夠這般說風涼話,自以為是。”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熾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緒,臉上掛著略顯諂媚的笑意,趕忙出言寬慰,為自己辯解的同時,企圖安撫朱高煦的情緒,出言哄著道:
“哎哎哎”
“一個什麼都不如我大明的‘佛郎機’,我大明焉有不如,勝不過的道理?”
“哥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朱高煦的動作和行為,與之方才太子爺,所表現出來的樣子。
看你能夠怎麼辦,能夠拿我怎樣。
雖他打心眼裡,也覺得老二很大幾率是故意報複他,故意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語。
麵對這般情況,誰能夠淡定?
“老二”
不成則他可從中調和,以朱高煦為擋箭牌,然後博得一眾群臣的好感度唄?
他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呼:“報應,報應啊!”
“但不代表我就是傻子。”
“老二瞧你說的什麼話。”
得勒。
“你就樂嗬吧!”
“再說了哥哥雖身為太子,按理說大明江山,不出意外會落在我這一脈。”
“真的是笑話嗎?”
為此。
“咱們有啥話好好說,好好說。”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看到好處,你覺得其籌碼不夠,不願意下場。”
“既然好處你瞧不上,那就給你來點威脅感。”
此情此景。
聽了這話。
“什麼?”
言罷。
朱高煦很是不爽的瞥了其一眼,唇齒譏諷道:
“這會知道著急了,知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
我就是不接招,就是不參合,不上當。
“真的就百分之百不可能嗎?”
“我不過就是個親王.”
朱高熾神情一頓。
屆時,他還真的沒臉,百年之後下去見老朱家的列祖列宗。
“行行行好好好.”
佛郎機?
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國家?
朱高熾聞言,下意識搖了搖頭。
“至於信與不信,該怎麼做,或者做成怎麼樣,就與我無關了。”
懵了。
“骨肉親朋,摯愛親朋,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朱高熾徒然一驚,一臉難以置信且錯愕的看向正樂此不疲闡述的朱高煦。
“老大啊!老大!”
過了許久之後,朱高煦一聲長歎,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緒,琢磨了一下,這才幽幽開口道:
人口不如大明,疆域遼闊不如大明,物產豐富程度不如大明。
又豈敢真正對其,棄之不顧。
沒辦法,不認慫不行啊!
太子爺也不是傻子,又如何能夠不懷疑其真與假?
又怎麼可能,真的就那麼簡單的就相信。
“你說是不是”
“往後..就算大明江山如何,也不是我這一脈的事。”
“行啊!”
“雖如此,但我大明倘若與這‘佛郎機’人對上,乃至發生國戰,我大明如若不依靠本土作戰的話,則並會占上什麼優勢,乃至於出現劣勢都有可能。”
“就自以為是吧,我看到了某個時候,成了亡國之君,成了彆人的階下囚,或者說將大明給整成了,宋朝的翻版,成了第二個宋朝,我看你百年之後,如何下去跟我們老朱家列祖列宗交代。”
“你說你賤不賤。”
“你這般的鼠目寸光,頭發長見識短的思想覺悟,可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可有聽人說過,在海岸遙遠對麵的西方,有那麼一個叫什麼‘佛郎機’的國家?”
朱高煦聞言,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臉笑意的看向太子爺,不急不慌的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輕輕扭動杯蓋,蕩去漂浮在水麵上的漂浮物,淺淺的啄了一口清茶,而後挑了挑眉,轉而抬頭看向一臉急切,猶如熱鍋上螞蟻般的太子爺,笑嗬嗬的回道:
大明與之對上,撇去本土作戰的優勢,則不一定占據優勢,更甚至於出現劣勢?
“老二”
“不是因,方才我的反對和不同意,故意編故事來嚇我,或者說故意編故事來,讓我同意下場?”
不過
在未弄清楚朱高煦,所言為何之前,他又不敢,爆粗口,更不敢罵人,生怕把這混蛋給惹毛了,給他硬剛上。
“嗬嗬嗬”
對此。
已然快步向自己靠近的太子爺龐大軀體,以及那張滿臉橫肉胖碩向往自己麵前湊的大臉,伴隨著胖臉上浮現出的諂媚笑意。
“怎麼的?”
“老大你說對不對?”
朱高熾則是視若無睹,仿佛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臉樂和和的,饒有興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未做任何回答,反正就一個態度,甭管你說的多好聽,或者說的多難聽。
“老祖宗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來.我跟著鹹吃蘿卜淡操心做啥,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