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工部有倭國的暗子?”
聽了這話。
涼亭內的朱高煦和朱高熾兩兄弟,原本極好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和震怒。
到不怪兩人這般鄭重。
實乃,此刻的工部太過於重要了。
要知道。
此時此刻的工部,可以是有些兩樣堪稱鎮國神器的東西存在啊!
一則是,可以極快速度生產劍杆的半機械車床。
另一個則是,剛剛製造出樣品,且試驗了其威力的燧發槍。
還有一個,則是冶煉的質量提高技巧。
就這三樣東西。
隨便任何一樣東西,被隱匿於暗中的賊子,給透露給倭國那邊。
都將給大明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同時亦會,大大的提升倭國的實力。
屆時待大明布置完善,欲對倭國動手。
不知將有多少大明將士會喪命於此手中。
同時。
存在著這樣一個棋子,亦很有可能被其給發現,大明可能要另起戰爭的心思。
以此,讓倭國發現端倪提高警惕。
甭管是那一樣,都不是朱高熾和朱高煦乃至整個大明,所想要看到的。
而後,太子爺一聲驚呼率先回過神來,胖胖的身體此刻仿佛身輕如燕,完全沒有絲毫笨重感,幾個大步來到劉坊麵前,雙手一把抓起他的肩膀,神情中帶著一絲驚懼和不安,言語無比焦急,發問道:
“工部有人被倭國收買,成了倭國的人?”
“究竟是何人?”
“可有直接定論?”
“可知曉那人是誰?”
“快快快……”
“告訴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
把不知曉現如今,大明工部重要性的劉坊給整的愣在了當場。
片刻後,他回過神來,目光下意識看向位於後方,無動於衷的朱高煦一眼。
待見到自己主子,亦是一臉鄭重的衝自己頜了頜首以示肯定。
雖不知期間究竟隱藏著什麼,他說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就眼前這兩位爺,都這般神情和作態。
其無一不是說明,工部於大明的重要性。
為此。
劉坊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短暫的沉吟了片刻,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搖了搖頭回道:
“啟稟太子殿下、漢王爺。”
“此事,恕屬下無能。”
“具體是誰,屬下確實不知。”
“安插於工部中的棋子,乃是足利義持他們那一脈的人負責。”
“在抵達大明前,乃至見王爺和殿下前,屬下都不知道咱們大明有人成了倭國人的走狗。”
“此消息,都是待足利義持帶領我們一眾倭國使臣,見了殿下和王爺之後。”
“足利義持安排人手,吐露此次真實目的,乃是大明工部所產軍用器械之後。”
“其為了安我們所有人的心,足利義持才吐露出的實情。”
“不過對於那人的身份,足利義持也隻不過一言帶過。”
“並未具體詳細明說,更為吐露那人的官職和姓名。”
“所以…具體為何人。”
“屬下確實不知。”
說著,說著,劉坊神情一肅,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鋒徒然一轉,趕忙道:
“不對……不對。”
“也不是沒有說……也不是無蹤跡可循。”
“據足利義持所言,貌似之前那人所任職之地,乃是大明兵器工坊。”
“對於兵器工坊所知甚多,不過後來因大明兵器工坊變革。”
“那人被調離了兵器工坊,不過現如今亦工部任職。”
“隻不過整個兵器工坊,內的具體事項,以及一些東西,那人沒辦法接觸到。”
“為此,足利義持還大發雷霆。”
“讓那人自己想辦法。”
“同時吩咐手下傳令,如若那人自己拿不到,他們所想要的東西。”
“那就直接來硬的,讓那枚棋子,提供兵器工坊變革之後的主事之人,個人興趣愛好、以及各種詳細資料。”
“他這邊準備自己親自動手。”
“不出意外的話,足利義持怕是企圖綁人,或者以主事之人家人脅迫其就範。”
“這就是屬下所知曉的所有事情。”
“其他的,屬下就確實無從得知。”
待隨著劉坊將倭國謀畫,以及接下來的動作娓娓道來。
朱高煦和朱高熾兩兄弟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瞳孔中的雙眸冷厲之意迸發。
涼亭中。
頃刻間,一股肅殺之意席卷而至。
氣溫在此刻,禁不知不覺下降了好幾度。
空氣中的冷意,快要凝結成實質。
過了好一會。
“哼……”
朱高熾一聲森然冷哼聲響起,半眯著的雙眸猛然睜開,怒斥道:
“足利義持?”
“倭國……”
“一群混賬,且醜陋東西。”
“他們這是在玩火,這是在找死。”
“老虎不發威,真以為他倭國就能夠稱王稱霸?”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一旁低垂著腦袋的劉坊,冷聲吩咐道:
“劉坊……”
“我不管你以什麼辦法,必須以最快速度。”
“給我搞到,足利義持所言的那名沒收買的工部官員為何人。”
“且足利義持等人的謀劃,何時動手亦要第一時間傳遞出消息來。”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明白?”
言罷。
朱高熾半眯著雙眸冷冷盯著,與之近在咫尺的劉坊。
聽了這話。
低垂著腦袋的劉坊,神情不由的一震,麵色中閃過一絲尷尬和為難。
這不是妥妥的為難人嗎?
可能嗎?
怎麼辦的到?
他劉坊為倭國皇室那一方的人,與足利義持所在的足利家族,壓根就存在天然的不對付。
足利義持恨不得對他,除之而後快。
怎麼可能還會將,那般重要的秘密告知於他。
彆說不可能了。
就算真的告知於他,以兩人身份的對立關係。
他敢信嗎?
鬼知道會不會是足利義持故意給他挖的坑?
“怎麼的?”
“不願意?”
“怕死?”
“或者說……”
見劉坊未回應自己的命令,朱高熾神色不善,言語中帶著絲絲冷意,怒聲喝問。
“行了!”
“老大,適可而止。”
“明知不可為,又何故為難彆人。”
“方才劉坊又不是沒說,他與足利義持之間陣營對立的問題。”
“就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