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不忘是你,還是你!
蘇卿雲接著拿出一個新劈的竹片,把烤製竹子的要求都跟李跛子講清楚了。但理論和實踐總有差距,李跛子說需要多做幾次實驗。蘇卿雲也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就說道沒關係,我讓楊竹匠給你多劈一些製作竹席的竹條。你先按照這個尺寸和要求,摸索著先建一個土窯試烤看看。
幾人正在說著話,隻見村長的妻子抱著一個蓋著花布的竹簸箕過來了。見麵互相打了聲招呼,便進了裡屋。沒過多久,楊竹匠的妻子姚嬸子就過來叫大家吃午飯。隻見桌麵擺著白辣椒炒雞,酸辣椒燉鴨,都是高高堆冒尖的菜,接著就是一碗清蒸臘肉,一盆絲瓜蛋湯和一壺甜酒。
蘇卿雲來的時候,並未瞧見楊竹匠家裡養過雞和鴨,想來這是村長的妻子那會兒特意送過來的。見大家都很熱情地招呼著蘇卿雲吃菜,於是蘇卿雲就夾了一塊雞肉。肉質有點老,蘇卿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下來一絲肉。這應該是自家養了很久的土雞,聞起來很香,但咬不動就很尷尬了。
有了雞肉的教訓,蘇卿雲的筷子就再也不敢伸向鴨肉了,改而吃一些清蒸的臘肉。突然見到翻出的雞腎,蘇卿雲想了一下,就伸出筷子夾過來吃。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蘇卿雲。蘇卿雲一臉窘迫,白村長順手把打結在一塊的雞腸也夾到她碗裡,笑著說雲公子,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下午,白村長領著幾個村民跟著李跛子挖土建窯,蘇卿雲就教楊竹匠片出合格的竹條。村長的妻子林嬸子過來之後,也沒有再回去了,而是跟著姚嬸子在一起學習縫製竹席。白柳吃過中餐就回家了一趟,給川柏去送午飯。
晚餐時,又是滿滿的一桌子菜,煙筍炒臘肉、青椒煮魚、茄子燒肉、蘑菇雞蛋湯。這次蘇卿雲倒是吃得很歡快,特彆是農家自己養的草魚,肉質鮮嫩,還帶著一絲甜味。吃過晚餐,蘇卿雲就跟楊竹匠和白村長告彆了,白柳依舊記得給川柏帶上晚飯。
走在回家的路上,蘇卿雲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白姨,午飯那會兒我夾雞腎時,為何大家都會看向我?白柳笑著解釋道我們這邊的家禽都養了很久才舍得宰殺。老人家咬不動肉,所以內臟都是預留給牙口不好的老人吃的。不過沒關係,小雲喜歡吃的話,下次白姨給你做。聞言,蘇卿雲就更窘迫了。
歸家時,川柏已經在廚房提前給蘇卿雲燒好了熱水,灶膛裡隻留著小火溫著。蘇卿雲看到廚房裡新打了一些柴,柴火上還放著一隻灰兔子和一隻肥竹鼠。隻是它們的死相有點慘烈,渾身都是臟兮兮的,頭部更是被石子砸得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這兩隻倒黴的小動物臨死前挨了川柏多少顆小石子。
白柳見著天氣炎熱,就在廚房趁著火光,把死透了兔子和竹鼠剝去皮丟掉內臟,清洗剁塊用油鹽清炒。等肉都涼透了,再用水桶吊在井裡冰鎮著。蘇卿雲就先去洗澡,果然還是回到大山的夏天更舒服。夜裡清風習習,還得蓋上薄被。伴隨著竹海鬆濤聲,蘇卿雲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時,村長已經提前過來了。吃過早飯之後,村長領著蘇卿雲去了甘蔗林。蘇卿雲見原先砍得剩下的甘蔗樁都被村民們清理乾淨了。現在甘蔗林每一處都被村民們認真平整過了,新種下去的甘蔗都發出綠油油的嫩芽,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
蘇卿雲到田間,仔細查看土壤和甘蔗苗,一切情況都很良好。看得出來,白瑤村的村民們對這片甘蔗林很上心。蘇卿雲原本想自己在葛水鎮建立作坊生產白糖,如今經過多次跟白村長打交道,覺得直接將白糖生產交給他也很放心。
蘇卿雲拍了拍手說白村長,我想到時候直接在村裡建立一個白糖作坊。由你擔任管事,將生產好的白糖到時候直接送到葛水鎮給我。白村長好奇地問道白糖?這種糖是用什麼做的?蘇卿雲解釋道白糖是由紅糖吸附掉雜質而做成的,可以廣泛用於甜品、糕點、菜肴。
白村長好一會兒才壓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上前舉起右手發誓道我白金在此以白瑤村村長的名義發誓,雲公子教於我的任何手藝及配方,我一定會嚴守秘密,絕不外泄!倘若泄露,我將不得好死,子孫後代不得善終!
此話一出,真的嚇到蘇卿雲了。在極為重視子嗣的時代,白村長居然能發下如此重誓,蘇卿雲委實是感動的。但有時候泄密並非白村長一人可控,在重大利益的驅使下,難保有人不動歪心思。蘇卿雲趕緊說道白村長,我是信你的,不必發下如此重誓。
倘若真的泄密了,我相信一定不會是從村長這裡流傳出去的。我賺錢的方子還有很多,隻是目前來說熬製紅糖、白糖,做竹席、竹枕頭是很適合你們白瑤村的。到時候重要關鍵的工序,白村長選派些人品好的人來製作。方子保密越久,你們村的收益就會越大。
返程時,蘇卿雲帶著白村長繞路來到了,之前找到的半坡野百合處。蘇卿雲委托村長,等10月份百合成熟了,就把這半坡百合幫忙挖出來送到葉宅。白村長拍拍胸脯表示,這事放心交給他,到時候一定會記得幫蘇卿雲收好這些百合。
因為李跛子還在試驗給竹席碳化的溫度,所以下午蘇卿雲就在自己家調配毒藥粉末。等晚餐時,去廚房幫忙端菜的蘇卿雲就發現地上,多了許多新鮮的辣椒、黃瓜、茄子類的蔬菜,大木盆裡還遊著三條大草魚和一條大鰱魚。
白柳笑著說村民們知道我家的菜園子都荒廢了,怕我們沒有菜吃,就從自家地裡摘了這麼些新鮮蔬菜巴巴地送過來。那魚是從白村長他家魚塘撈的,我給錢也不要。還有川柏打獵帶回來的蛇和野雞,至少這段時間我們的吃食可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