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不忘是你,還是你!
蘇卿雲安靜地等待林縣令平複心情,林縣令拿衣袖擦了擦眼淚,說道當初都怪我,家境貧寒還非得參加科舉。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隻有我的夫人全力支持我。我竟然不知道,陪同我長途跋涉趕考時,她竟然懷了身孕!
林縣令整理一下情緒,說道葉公子,這死胎的事情,麻煩你不要告訴我的夫人。到時候,我會把我們的孩子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葬,再請道士給它超度了。可憐的孩子,都沒能來這個世間看一看,就這麼夭折了。
蘇卿雲點了點頭說好,我隻告訴夫人取出來一個良性的瘤子,其他的隻字不提。林縣令感激不儘,考慮到夏日炎熱,骨血異味重。林縣令親自找了一個合適的壇子,先把死胎放進去,密封好之後,在後院的位置暫時先找個位置掩埋好。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林縣令過來請教蘇卿雲手術之後的看護要點。蘇卿雲才說了兩句,林縣令趕緊叫停,說道葉公子,你稍等。我上了年紀,記性不是很好。容我去取來筆墨,詳細把你的要求記錄下來。
等寫完術後護理的細則,林縣令認真問道我夫人還能懷孕嗎?蘇卿雲說按理來說還是可以的,不過你夫人年紀大了,還是會有些風險的。林縣令沉默片刻,問道葉公子可有避孕的方法?給我用的或者是吃的藥都行。
蘇卿雲詫異道您不想要孩子了嗎?林縣令輕歎一聲,說道老人言,女人生子如同走一趟鬼門關。何況我夫人如今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有孩子承歡膝下固然開心,但我覺得夫人已經跟著我吃了大半輩子的苦,沒必要臨老還去遭受生子之痛。
蘇卿雲點了點頭,把避孕的措施都詳細告知林縣令。這時,新買的丫鬟來報老爺,夫人已經醒了。林縣令先把資料收了起來,然後跟隨著蘇卿雲一同去看望夫人。林夫人見兩人前來,便問道葉公子,我腹部的瘤子可取出來?
蘇卿雲回道已經取出來了,是良心的,對身體沒多大的影響。你安心臥床修養一段時間,以後就能慢慢恢複健康了。林夫人又問道那孩子的事情?林縣令連忙接話道葉公子已經幫我診治過了,說我年歲太大,沒有了生育的能力。
林夫人期待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去,但她依舊努力微笑著安慰林縣令說沒關係,反正我們也習慣了沒有孩子的生活。隻要我們還能四季相伴,就是最大的幸運。等以後你辭官了,我們就一起去看看陸國的大好河山。林縣令握住了夫人的手笑著點頭道好。
原本林縣令邀請蘇卿雲在家吃晚飯,但此時林夫人需要靜養,蘇卿雲還是婉拒了。回到葉宅時,正好趕上吃晚飯。以往喜歡纏著蘇卿雲的葉靈,自從見識過南星耍劍之後,便日日纏著南星讓他教自己劍術。
第二日,蘇卿雲帶著南星坐船前往黑豬村。蘇卿雲還是找了原來的撐船的老人,不過這次見到他時,覺得他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蘇卿雲喊了幾聲,老人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連忙應聲道公子,稍等,我這就過來。說著,就把船劃了過去。
蘇卿雲說道老人家,我還是需要包你的船去黑豬村一趟,和上次一樣,我們需要在黑豬村過夜,明日再返回。老人點點頭說公子,好久不見,都長這麼高了。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回家收拾一套衣裳就來。說著,老人把船繩拴在河邊的石壁扶手上。
蘇卿雲和南星在岸上等了一會兒,才見到老人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過來。隻是身上的衣服依舊沒換,蘇卿雲好奇地問道你的老伴怎麼沒幫你換一身衣服?老人苦笑道她去年冬季就過世了。如今我一個人獨自生活,衣裳也就沒有換洗地那麼勤快了。
蘇卿雲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提及您的傷心事了。老人家擺擺手說道人到了這個年紀,生老病死都看得開了。好在老婆子走在我前麵,不然我不敢想象,獨留她一個人在這世間生活有多艱難。趁著我還活著,我得多攢點錢,多買點紙錢燒給她。這樣等我以後也去了,她也不怕沒錢花。
蘇卿雲望著葛水河裡,依舊清澈見底的河水,依舊沒有什麼變化的悠悠水草。不由感慨時間的飛逝,物是人非的蒼涼。晨間的空氣非常清新,河水的絲絲涼意,使得搖搖晃晃的船,如同一個嬰兒搖籃,蘇卿雲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隻見一條非常大的水龍圍著蘇卿雲轉著圈,水龍騰飛的動作很快,蘇卿雲隻能看到一道道的殘影。突然,一對琥珀色的異瞳望向了蘇卿雲,巨大的瞳孔一下子就把蘇卿雲嚇醒了。醒來時,隻見南星撈住了自己,滑出船舷的半邊身子。
撐船的老人連忙道歉說道公子,抱歉,我剛沒注意到這裡有一塊石頭。你們沒事吧?蘇卿雲連忙從南星懷裡起來,回道沒事。又低聲對南星說道謝謝你,南星。而此時的南星麵紅耳赤,因為他無意中摸到了一處柔軟,此刻的他才意識到蘇卿雲是個女孩子。
而此時的蘇卿雲,根本就沒注意到南星的異常。因為她一直在回想著剛才的夢境,因為那對眼睛真的好熟悉。搜刮記憶之後,原來是在書院遇見的那隻波斯貓!水龍,有可能就是水靈力。就像是蘇卿雲自己的火靈力,修煉出來的實體便是火鳳凰。
很快小船就進入黑豬村,蘇卿雲很快就發現黑豬村變得更好了。河道裡成群的鴨子,又白又肥的樣子,看著就很喜人。河道兩邊都建起了統一的青瓦磚房,頗有江南水鄉的韻味。正在撿著鴨蛋的村民看見了蘇卿雲,高興地在村裡奔走相告。
以至於蘇卿雲還沒靠岸,岸邊就圍滿了熱情的村民們,眾人紛紛打著招呼葉公子好!聞訊而來的村長眼瞅著擠不進去,隻好自己大喊道村長來了,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