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新泉。
焦土之中,屍骸高歌,烈焰之中,魂靈嘶鳴。
碧火一度度衝天而起,狂暴肆虐,帕奎奧咆哮,聲如雷霆,腳下的永暗埋骨之淵陡然擴張,井噴,數之不儘的腐爛肢體和殘骸噴湧而出,如同炸彈一般,連鎖爆發,再度將三個英雄徹底逼退。
本來已經戰至巔峰的超拔,如今居然再度爆發出更加恐怖的力量,甚至隱隱的,更進一步!
征伐之道,在祀與戎!
大群的爆發力和血條之恐怖姑且不提,而創疤之主的加持,原本就是最擅長久戰和消耗的類型。
圍攻的英雄之種所留下的每一道傷口,都將成為他爆發和延續自身的祭品。隻要消耗傷口,就能夠樸實剛健的增強防禦和攻擊。
即便是蘇爾特爾好不容易抓住空隙,蓄勢已久的火焰之劍,也能夠硬碰硬的頂回去,
連接法布提的雷霆投矛也不在話下。
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血線越低,回血就越快,傷勢越是慘重,力量就越強。
可惜·
沒有任何卵用。
外有天工之盾和固體煉金術的雙重封鎖,內外徹底隔絕之後,就是關門打狗,內有三顆英雄之種的猛攻再加上大匠黃須的控製和壓製,時不時還能掏出點秘密武器來給帕奎奧來個無窮驚喜。
三個巨人英雄,戰士之父西米爾、雷鳴主君法布提、火焰巨人蘇爾特爾,一個控,一個法,一個戰,直接按住了之後就是一個圈踢!
如今打的地動山搖,新泉崩裂坍塌,陣仗越來越大,數值越來越高,可帕奎奧的獲勝的可能卻越來越低,希望越來越少。
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贏,耗又耗不過。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全靠他之前準備的祭品足夠的豐厚,炮灰獻祭轉化成的碧火數量足夠多了。
坐吃山空不過如此。
眼看著對方不急不緩的施壓,一副溫水煮青蛙跟你耗到底的樣子,帕奎奧越打,便越是絕望—
放在往日,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死在兩個工匠的手裡。
隻能說,準備餘燼是這樣的。
而能比準備餘燼更惡心的,就是兩個準備餘,而且還都已經同時盯上了一件素材不擇手段的同時,配合默契,分贓明確。
跟這麼陰的搭配比起來,情報白鹿、經驗天元、健康渦、全力熵、隱身鏡、模因心樞和回家門都要往後梢稍。
但此時此刻,汗流瀆背的卻不止是帕奎奧。
還包括勝券在握的黃須,越來越,渾身刺撓緊迫感和壓力在不斷的提升,難以專注,在緊張之下,下意識的加快了速度。
壓力山大。
更離譜的是,如今這一份沉甸甸的壓力,卻不是來自於對手,而是來自於某條身後蹲著的隊友!
他能夠感覺到,隨著靈質的運轉和無數水銀的變化,絲絲縷縷的靈質回路越來越不小心了,趁著這個他無暇他顧的機會,屢屢越界。
季覺那一雙不是很乾淨的小手兒,已經悄悄的在解析自己的絕崖之盾了!
從摸摸到親親再到摟摟抱抱蹭蹭一開始還裝作不小心摔了一跤撲進了大姐姐的懷裡,緊接著就越來越過分,到現在演都不帶演了!
再想想這狗東西還是葉限的學生,最擅長的是什麼玩意兒,他就開始流汗了。
自古以來都是同行盼著死同行,就是因為是同行,所以才知道自己的同行是個什麼吊樣子鳥德行。
我特麼還能不知道你!
偏偏季覺這狗東西,還一臉單純無辜,仿佛親戚家臨時請你照看一下的懂事小男孩一樣,明明手在亂摸的,還能笑的純潔憨厚,拿著之前黃須的話柄,做足了不恥下問的樣子。
一時間黃須感覺自己尖尖的頭頂開始隱隱泛出了綠綠的顏色。
「黃須先生,請問你們這個天工的兩條序列在並行運轉的時候,是怎麼結合的啊·—..」
「黃須先生,您這把焰形劍是不是跟蘇爾特爾適配過的啊,調整的很不一般啊,居然能夠影響超拔的圈境?」
「黃須先生,您這一手萃變好厲害啊,能不能展開來講講啊—”」
「黃須先生—·黃」
直到黃須再也忍無可忍,回頭怒斥,「給我閉嘴!」
瞬間,季覺愣住了,呆滯著,眼晴裡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嘴唇顫動了一下,輕聲懦:「好的。」
看的黃須頓時眼角狂跳,一陣邪火亂冒,你特麼還給老子委屈上了是吧狗東西!
轟!!!
伴隨著黃須的靈質灌注和控製,三顆英雄之種的身軀中,一道道靈質回路浮現,愈加狂暴!
造物和人不同,並不需要靈質去維持重生形態,在出爐的瞬間,便已經是完全體,因此,同樣也不需要蛻變和感召。
所以,才可以將所有的賜福和力量全部都用來加持自身,轉化為破壞力。
同樣因此,才和天選者不同,無法將自身的靈魂同偉大之象錨定,也無從談及靈魂和賜福融合之後展開所形成的現象一一【圈境】。
以量壓製的話,尚且不足形成絕對的優勢,必須以專門的造物進行針對才行,可遺憾的是,即便是大匠,也不可能帶著工坊的天工到處走,他隻帶了絕崖之盾確保狀況不至於徹底崩壞,無可挽回。
此刻,想要速勝的話,竟然隱約有力不從心之感。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狗東西對自己的寶貝悄悄上下其手.要不,錘死帕奎奧之前,
先把這玩意兒直接錘死吧!
而狀況,在那一瞬間,出現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