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工坊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甚至注冊流程還沒走完呢,所有的業務也都是靠掛在老師的潮聲的下麵。
這些合作和邀約,也全部都轉到了潮聲唯一的打雜、幫閒、跑腿、前台、廚師、助理、秘書那裡。
誰能想到,一條鹹魚能掛上這麼多的頭銜呢?
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能白的時候,為什麼不白?
等懶狗學姐篩選過之後,絕大部分百分之九十九的訂單和邀約就被排除在外了,剩下的季覺看過,有興趣的也隻是委婉的回複延期,沒興趣的置之不理。
至於二道販子老湯,再度拉黑畢竟,目前階段季覺還是打算以研修為主,並不打算將精力放在工坊的業務上。
少數的例外就是崖城的老朋友們了。
北山組的煉金作品的製作和維護,全都被季覺承包了,可聞姐鐵拳無敵從不需要裝備,老張年富力強全靠肌肉打拚,憨憨根本不上前線家裡東西多的是,於是四人份的好處就全都塞進小安一個懷裡。
精工細作的飛刀用一根丟一根,各種花樣百出的飛行道具用一箱補兩箱,還有各種妙妙小工具,渾身上下都掛滿了。
可憐孩子這輩子都沒做過氪金戰士,到現在還沒適應得了。
除此之外,就是一部的裝備養護,泉城作戰的時候合作過認識的朋友們,姬柳的戟、
姬雪的小刀和護申、許觀的眼鏡和防護。
除此之外,偶爾接一點維護和修補的單來練練手。
進項沒多少,反而資金缺口越來越大。
畢竟九型的研究就是無底洞,
況且,機械降神也是要恰飯的嘛!
到如今,季覺把老師的廢品全都炫光了之後,隻能自己打野找食吃了,好列上一次在祭廟了一大堆東西回來,短期時間是不愁吃喝了,可接下來呢?
總不能再繼續找個皇帝的墳來刨了吧?
萬一詐屍了怎麼辦?
過日子就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隻能慢慢來,急不得。
一整天的時間,他將為數不多的雜物處理完畢之後,就平心靜念,煉了一批機械蜘蛛出來穩定狀態之後,便開始專注於磐郢的再一次回火了。
慢條斯理,按部就班,一心一意。
以至於,過程平穩的連他都為之異。
預計之中的反噬和暴動,被輕而易舉的鎮壓而下,借此再度砥礪和磨練,自爐中回火完成的磐郢再長一寸,鋒芒畢露。
隻是,曾經仿佛血汙一般刺眼暴躁的暗紅色,在經曆了漫長的靈質磨礪。從水鬼那裡毛來‘液化生命’的洗滌之後,漸漸有褪色暗淡的趨勢。
從其中,隱隱顯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緋紅!
就好像,曾經在天戮公手中時一樣,隻不過所差的完成度,卻不可以道裡計。
但季覺卻忍不住眉飛色舞。
這麼長時間的兜兜轉轉之後,他終於勉強壓服了無數血祭所培育出的凶意和戾氣,踏出了將磐郢化為勝邪的第一步!
剩下所差的,無非就是時間—以及剩下的那四個六邪了。
這特麼讓人去哪兒找啊!
季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裡的劍,饑渴難耐。
手裡有錘,看誰都像釘子。
手裡拿著剛剛回火完成的磐郢,這不得找個試劍對象?
那麼,這個幸運的孩子是誰呢,小牛馬?嗯?小牛馬呢?!
我那麼大的車去哪兒了!
「很遺憾,剛剛磐郢出爐的時候它就跑了呢。」
伊西絲幸災樂禍的提醒:「現在的功夫,差不多已經跑出六十公裡了吧?如果您現在出發的話,還追得上。」
「追?追什麼?我又不是什麼魔鬼,真搞不懂它在怕什麼!」
季覺收劍,搖頭:「難道我還會喪心病狂到拿它試劍麼?」
「以及,在您的工作時間,有兩個未接來電,第一序列的通知,同樣來自崇光教會。
就在十分鐘和四分鐘之前。」
伊西絲說:「我原本為您接通之後,想要為您轉達,不過那位大長老似乎並不願意對無關者述說,隻是請我在您工作結束之後第一時間轉達,看來是有什麼要事。」
「崇光教會?」
季覺微微錯,抬頭,看向了腕表,淩晨一點半。
這個節骨眼上,連續兩個電話?
「幫我回撥。」
「不必,第三個電話打過來了,先生。」伊西絲說:「看來十萬火急,這就幫您接通北忙音夏然而止。
「大長老,我是季覺,有何吩咐?」
季覺開口問候:「請問是海岸交托的設備出現問題了嗎?我———”」
「.季先生,很抱歉,深夜打擾。」
另一頭傳來了略顯沙啞的憔悴聲音,「我有要事請托。」
季覺瞬間肅然,正襟危坐。
「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