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毛驢張!
劉曦為毛驢張,端來了一碗鮮魚湯。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往他嘴巴裡喂。看著虛弱的心上人,眼淚從她明亮的眸子中落下。
毛驢張艱難的抬起一隻手,想為他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當他看到自己的手時,他愣住了。甚至連劉曦,用勺子送到他嘴邊的魚湯,他都沒有張開嘴巴喝下去。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
他激動的問著身邊的人,又再次看看自己的雙手。看著這雙骨骼變形,極度扭曲的手掌。毛驢張崩潰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啊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手會變成這樣?”
他用這雙殘手,不停的敲打自己的頭。
一個練武之人,失去了雙手,等同一個廢物。現在他才二十出頭,讓他如何能接受這個現實。
劉曦拚命拉住正在自殘的毛驢張,流著眼淚,細聲細語的對他說“張燚哥,你彆難過。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永遠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伺候你。”
“出去,你們全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悲痛欲絕的毛驢張,不想得到彆人的同情。歇斯底裡的想把大家趕走,他想自己一個人清淨。
他的這一舉動,惹怒了站在一旁的黑魚。
“啪”
清脆的響聲傳來,毛驢張臉上多出了一個掌印。黑魚實在不想看見他,這樣自暴自棄,打了他一個耳光。
“真是沒出息,不就是廢了一雙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看我。”
黑魚說著,褪去身上的黑袍,在眾人麵前露出後背。
眾人看向他的後背時,全都震驚了。黑魚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劍傷。傷口雖然早已痊愈,但隆起的疤痕,讓人觸目驚心。
毛驢張抬著一雙殘手,看著黑魚的後背問“師父,您這是?”
“唉,徒兒,不是為師要打你。你日後要走的路還長,這點挫折你都受不了,以後你還能成何大器。”
黑魚邊說邊穿好自己的衣服,白魚拍拍黑魚的後背,作為安慰。然後轉頭對毛驢張說“當年你黑師父,被仇家暗算。不但在他後背留下許多傷痕,更是把他丟下山崖。”
“啊?這”
黑魚穿好衣服,坐到毛驢張床邊說“小燚啊,當年你師父我,被丟下萬丈懸崖。一身骨骼斷裂許多,還身負刀劍傷。後來被你白師父救下,也是形同廢人。”
毛驢張這時覺得,因為自己,讓師父想起了那些塵封往事,感覺愧疚。對黑魚說“師父,我錯了!那你後來是怎麼恢複的?”
“後來,後來就這麼恢複的。你白師父背著我,走遍大江南北,尋遍天下名醫。總算找到了人稱小華佗的衛百草,經曆了兩年時間我才得以康複。”
待黑魚說完,白魚將一顆藥丸,塞進毛驢張的嘴巴。拉起他的雙手說“大丈夫,永不言棄。你康複後,先用內功自己療傷。如果不行,我背你去找衛百草。”
看著自己兩位師父,毛驢張淚流滿麵的點點頭。
大伯安慰他“彆多想了,你昏迷這段時間,辛苦了人家劉姑娘了,還對人家發脾氣。你好好養傷,我們出去了。”
大家離開後,房間裡隻剩下劉曦和毛驢張。劉曦坐到床邊,繼續把魚湯往他嘴巴裡喂。但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在流眼淚。
毛驢張有些內疚,他用手背敲敲劉曦的膝蓋“曦妹,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對你發火。”
劉曦抹著眼淚,搖搖頭“不,我不怪你。你心裡不舒服,你可以罵我。”
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毛驢張下定決心,不能自暴自棄。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複原,不能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其實黑魚也為這事發愁,當年他找到衛百草的時候,為百草已經年近古稀。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這位老神醫,是否還健在。
不過白魚安慰他“大哥,想那麼多乾嘛?當年我背著你走遍大江南北,我們可沒那麼婆媽。隻要不放棄,肯定會有希望。”
黑魚點點頭“對,隻要不放棄,肯定會有辦法。”
一晃時間過去了一個月,毛驢張已經能下地,一瘸一拐的行走了。原來王爺不但敲斷了他所有手指,連他的右腿膝蓋也敲碎了。
毛驢張本打算在修養一兩個月,然後用先天童子功自行療傷。但是黑魚說,想先帶著他去找衛百草。理由是他現在太虛弱,不適合運功,對身體不好。
本來去找衛百草為自己治療,毛驢張也覺得非常好。可是現在自己廢了,兩位師父都沒有武功。路上萬一有個好歹,那該如何是好啊。
他正在擔憂的時候,雷武和大伯走了過來。大伯問黑魚“黑兄,我們何時啟程?”
毛驢張驚訝的看著大伯,大伯從退隱以後,除了去采購生活必需品,基本不會走出山穀。現在怎麼會問黑魚,何時出發。
雷武用一根小樹枝,敲了一下毛驢張的腦袋說“不用驚訝,我也跟著去,看看能不能把我的殘腿治好。”
大伯則白了毛驢張一眼說“我不去,難道看你以後殘廢了,帶著劉姑娘去討飯?現在你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怎麼放心讓你們自己去?”
聽到大伯的話,毛驢張內心感動。大家為了自己在付出,想辦法幫助自己。
“不過”
白魚這句“不過”,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
大伯注視著白魚“白兄,你但說無妨。”
白魚摸了摸毛驢張的腦袋“不過,你還是要把希望,放在先天童子功上。你儘快把身體養好,如果衛百草已經仙遊,你還是得自行療傷。”
毛驢張堅定的點點頭“你們放心吧,我想通了。如果老神醫去世了,我就自己療傷。如果我能把自己治好,雷武大哥我也定能治好。”
雷武拍拍毛驢張的肩膀“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張兄弟。我這條殘腿,還能不能複原,以後可就全仰仗你張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