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大響,金紅光暈與男子的護體真氣已經撞在一處。
場下眾人隻見到那處爆發出一陣耀眼強光,目不能視,紛紛以手遮眼躲避強光。待重新睜眼看去,見場中兩人對換站位,相距三丈,靜立不動。
那裁判早已站起,作勢要跳上擂台,但見此情景,不由按住了身形,凝神細查。
範哲的法力十去七八,加上剛才動用空靈脈,傷情反噬,體內各處如萬蟻噬心,此時也是強自鎮靜,不敢露出破綻。
而那男子的法力極強,反應也快,庚金烈火精芒穿破他的護體真氣後,竟被他躲開喉嚨要害,但還是瞎了一隻眼。
地上原有的草植均被兩人鬥法餘波炸得稀爛,上空的符籙大網也是一般,男子手中的扇形法器更是隻剩了一個把柄。
那男子扔掉扇柄,捂著一隻滴答淌血的眼睛,忽然臉色猙獰的叫道“我知道了,你就是”
範哲哪敢讓他喊出口,“咄”地一聲暴喝將其打斷,雙手連發,數百枚符籙流水似的一股腦丟出,就和不要錢一般。
之後再次撲向對手。
那幾百枚符籙中夾雜幾麵青色陣旗,與遍地的殘枝敗葉顏色相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青袍男子似乎頗有經驗,知道這時不能再分心,被打斷後摸出丹藥,吞入口中,又取出一柄長劍。做完這一切,站在原地,等待範哲撲上前來。
範哲縱起不足一丈,踉蹌落地,臉色驚慌。方才打出的數百枚符籙隻爆了兩三張,紛紛揚揚從空中掉落。
男子發出冷笑,提劍緩步上前。
範哲身體發抖,向後小退一步。
男子臉色一喜,飛身撲上。
範哲雙手掐訣,輕輕說道“起。”手中也多了一麵三角青旗。
而世上原本的殘枝敗葉有如風卷,層層疊疊旋起,將男子圍在其內。外麵的人隻能看到他臉色猙獰,手舞足蹈,不住喝罵,聲音卻傳不出半點。
範哲心下鬆了一口氣,但仍舊不敢懈怠,以迷蹤陣法將男子死死困於陣中,無論他踏足何處,始終處在旋風之內。
一直耗了將近兩個時辰,男子力竭,再加上先前受傷太重,逐漸支撐不住,呼吸急促,草葉糊在臉上,也無力清除。
範哲已回複體力,這時便不再留手,跳到男子上空,頭下腳上,撲入迷蹤陣中。
轟轟!
大響過後,擂台中央多了一個丈許深的大坑,那男子成了肉餅。
範哲將坑土推落,站在坑邊舉目四望。
此時天色大黑,其餘的擂台上早已無人打鬥,場下隻有幾個稀稀拉拉的好事者。這座擂台的裁判打起了呼嚕,連他身邊侍奉的童子也靠坐在椅子旁邊,不住的點頭瞌睡。
範哲忽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這感覺讓他覺得無比孤單。
幸喜這種孤單很快就被一道聲音打破“範小弟,第十場我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