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心下感激,但是覺得莫名其妙。
自己和韓廣素日並沒有往來,談不上交情如何,所以不知道他為什麼跑過來提醒自己,於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韓廣看到範哲的眼神,頓了一下,又說“她托我和你講講裡麵的情況。彆的弟子都有師父提點,你沒有,她怕你在裡麵吃了虧。”
範哲愣了一霎,隨即在心中勾勒出一位身穿白裙,傲然俏麗的女子身影,嘴角不由挑起。想到韓廣還在麵前,又很快回複神態。
韓廣似乎沒發覺異常,繼續補充“她還托我謝謝當年你傳授的打架經驗,非常實用。”
說到這裡乾咳一聲,又繼續說起了五派。
“玄清門弟子實力最強,獨占一檔,其餘四家差不太多,隻萬妙林以女弟子居多,嗯,對男弟子的威脅性更大。”
韓廣又講了一些雜七雜八,離開前丟下一句“小心劉元賀和陳無雪。”
範哲現在的困意早已飛去九霄雲外,當下把韓廣的話細思片刻,牢牢記住,暗想“劉元賀你個小白臉,原本我還不好下手,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彆怪我心狠手辣。可陳無雪是哪個?”
三天前南宮燕曾隱晦的提及,掌門非要自己去參加試煉,擺明想讓自己在裡麵死了乾淨,所以這次的數十人中肯定會安插人手。
範哲當時聽了其實並不怎麼在意,因為凡是進入試煉之地,無論男女老少,高低美醜,無論是不是同門,都是敵人。
當然,能提早知道情報更好。
範哲裝作不經意的看向遠處的眾弟子。
男女之間在那邊隔出了很大一塊空地,許多男弟子果著上身,低聲交談,偶爾有咒罵蚊蟲的聲音響起,但那人罵完後立刻看向更遠處閉目打坐的李明堂,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女弟子隻有五六個,圍在一處,誰也不向男弟子那邊看上一眼,也都在低聲交談,聽起來是在說明天的試煉。
範哲和他們打交道不多,彆說認不出陳無雪是哪個,就連劉元賀的影子也看不到。他不由撇了撇嘴,乾脆不去理會。
正要翻身躺下,遠處又走來一位青年,看模樣正是當初主持入門比試的錢姓青年。
範哲隻得起身,遙遙拱手行禮“弟子範哲見過錢師叔。”
“無需多禮。”錢姓青年語氣隨和,臉上還帶著笑意。
範哲不敢怠慢,躬身垂首,瞥到錢姓青年的腰牌,記住了他的名字錢易。
“我是看你不懂門裡規矩,就過來提醒你幾句。門中弟子一旦到了築基修為,對你等煉氣弟子來說,輩分便會高上一級,要以‘師叔’稱之。如果能達到金丹,那就要喊‘師祖’了。”
範哲再次施禮謝過。
錢易點頭,露出滿意之色,隨後離了開去。
範哲等他走遠才重新坐下,翻身躺倒,心下暗道“如果我師父還活著,就算將來他不如我,我也斷不肯讓他喊我‘師叔’,彆人就無所謂了。想那樸天衛或者吳百越,聽到我喊師兄的時候,臉色一定好看得很!”
一夜無話。
等天光漸亮,眾弟子再度踏上行程,隻是不知道回來的還能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