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傘通體潔白,被水行真氣催動,立時變成一輪明月,噴出無數花瓣,紛紛揚揚,與慕容江月的身形渾然一體。
“小心!”
範哲知道對方至少也是金丹真人,立刻搶上前去,連遞兩掌。
他知道自己的真氣水平不及慕容江月,所以兩掌都是輔助,目的不是為了攻擊紫衣少女,而是給阿月加上一層保護。
兩人合力,卻隻讓那少女輕輕搖頭,她甚至連身子也不肯坐正,隻揮了揮手,就把二人從殿上趕到了殿下。
範哲察覺身體並無異常,此時見慕容江月的臉色不好,不由拉住她的袍袖,“莫衝動!”說話的同時也感覺奇怪,不知道阿月怎這般莽撞。
按道理,紫衣女子總是救命恩人,哪能上來就打?
慕容江月抿了抿嘴角,卻終究沒有再出手。
這時聽紫衣女子輕哼一聲,有虛無縹緲,淡漠疏離之感。
“沒出息!”她說。
範哲還在啞然之際,一股大力驀然襲來,將兩人從殿內打至殿外,又一路翻滾,退出百餘步才站穩身形。
範哲察覺手心中忽然多了一物,他略微思忖,毫不猶豫地拉起慕容江月,幾個跳躍就離開了這裡。
等二人原路出了陵寢,坐在飛舟甲板上,範哲將那物取出觀看,見是一枚玉簡。略加探視,立知是《天河法卷》所缺部分。
他心下震撼,事實上直到這時仍覺得不可思議,仿佛剛才都是做夢一般。
“這小姑娘是金丹真人,看出咱倆都修煉天河法卷,本也不出奇。可她怎這般胡說八道,居然說我沒出息!”範哲把玉簡拓印一份,給了慕容江月。
“是啊,‘小’姑娘是金丹真人,可真‘小’呢!”慕容江月接過,嘴裡冷笑。
範哲心知不妙,但拿不準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便小心的說“她是咱倆的救命恩人,你這般著急動手,我都還沒問問前後緣由,萬一”
“萬一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哼哼,我就知道你要說我不對!”慕容江月眼睛瞪得溜圓,就像一隻被惹怒的小貓,稍不留神就要亮出利爪。
範哲沒來由的摸了摸脖子,轉而專心駕馭飛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半晌才聽慕容江月幽幽的說“當初第一次碰到她,我就覺得你倆準會有事。你看,被我說中了吧?”
“哪有的事?”範哲感到莫名其妙,駁斥出聲。
“她都說你沒出息了,明明是和你認識!”慕容江月嗬嗬冷笑,“她怎麼不說我沒出息?”
“她說的是咱倆吧?”範哲其實也不太確定。
慕容江月聞言大怒,站起身說道“你就巴不得我沒出息,好讓你無法無天不是?”說著身形一扭,竟下了飛舟,不知去了哪裡。
範哲立時覺得頭大,趕緊停下飛舟,連連喊道“阿月”。
剛喊了幾聲,飛舟上人影一晃,慕容江月再度躍上飛舟。她坐在範哲身旁,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氣呼呼的說“我才不走呢,不給她占半點便宜!”
範哲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