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者仙途!
“做得不錯。”範哲看過後稱讚出聲。
“應該的。”羅明搓著手,滿臉賠笑。
範哲沒再搭茬,背負雙手,站在礁石上向遠處眺望,看了會兒後緩緩地說“你好好做事,過段時間我就解了你的法力。”
羅明聞言一臉感激,忙不迭道謝。
“你看那裡。”範哲忽然伸手一指遠處那座高山,“以後你就在那邊開辟洞府。”
羅明口中答應,順著範哲的手指向那邊看去,目光閃爍。
“到時我就另外傳你一套神通,隻要你努力修煉,假以時日一定能脫胎換骨。”範哲口中滔滔不絕,為羅明規劃未來,“你再攢上點錢,將來破境金丹也不是不可能。”
羅明頓感放心,思緒也跟著活躍起來,忍不住想入非非。他想到等自己恢複法力,拿了神通,再趁範哲不注意溜走,回頭再帶人過來,簡直是奇功一件,得拿多少的神寶錢
他想得暢快,不知不覺間走了神,等清醒過來時頭頂已經被範哲按住,緊跟著一股渾厚的法力不由分說的侵入顱內,隻是輕輕一攪,羅明立感頭腦發昏,身體控製不住的打起了擺子。再過得一會兒,雙目失神,形同癡呆。
範哲麵無表情,很快搜完魂魄,心中了然,當下飛起一腳將羅明踹落不歸湖中,然後取出返璞麵具,三兩下捏成他的模樣,重新戴好,看起來與羅明有六七分相似。
“伏虎已經做了城東之主,平時幾乎從不露麵,多半還是傷勢未愈的緣故。”
一想到自己錯過絕佳的反擊機會,範哲忍不住無奈歎氣。他走回洞府繼續修煉,這次既不關上府門,也不埋下守護陣法,就大大咧咧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生怕不會被人發現。
說來也是奇怪,這般做派竟換來清漪島很長時間的寧靜,直到三個月後一日夜裡。是時,範哲正坐在洞外的礁石上汲取星力,島中忽有客來。
來人顯然修為高明,直到她在不遠處另一塊礁石上現出身形,範哲方才察覺,不由暗暗吃驚。此時睜眼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一襲在風中翻飛的魚尾長裙,以及一雙午夜蘭花般潔白無瑕的天足,再往上看就太不禮貌了。
範哲雖戴著麵具,仍感臉上發燙,他慌忙起身,笑著拱手“歡迎秦姑娘來這裡做客。”說著將麵具取下收好,同時心中奇怪,不知道她怎找到了這裡。
秦紫衣微微驚訝,很快莞爾一笑,她伸手將拂麵的發絲撩至耳後,動作自然,“我先前在這附近殺了幾個賊人,本以為島中藏著什麼寶貝,原來是你。”
範哲全被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所吸引,頓感心中一蕩,根本沒在意她的言辭,幸虧及時回過神來,錯開目光回應“洞裡實在太過簡陋,不好讓姑娘進去,如果你不嫌棄,就在這裡敘話如何?”
“無妨。”秦紫衣搖了搖頭,把一雙晶亮的眸子放在範哲身上打量兩次,稱讚出聲,“真不錯,幾個月的功夫,居然又有長進。”
“哪裡,我肯定比不得姑娘。”
範哲嘿嘿一笑,心下得意。這裡雖然氣候無常,即便晴朗的夜裡那星光也是模糊稀少,但絲毫不影響自己修煉《問星訣》。
除了在指環天地那種自成一界的地方,援引星力隻需按部就班即可。
嗬。秦紫衣聞言輕笑,又說“我最近想出來散散心,就先在你這裡借住一段時日如何?”
“好啊!”範哲脫口而出,說完後忍不住麵上發燙,自覺丟臉,但總體而言還是愉悅多些,甚至連她為什麼要散心也忘了問。
聽秦紫衣發出輕笑,身形一動,竟自行進了洞府。範哲心下一緊,三步並做兩步跟了上去,生怕她發現自己的兩位屬下。
幸好秦紫衣進了洞後並未走出很遠,她選了範哲平時所在的密室,進去後打量一圈,“就這裡了。”
範哲當然沒意見,當下手腳麻利的把室內清掃一番,又取出幾枚照明符四處掛好,最後拿出一麵蒲團,擺在室內中央位置。期間秦紫衣並未伸手幫忙,她就靜靜站在門口處,偶爾會看範哲一眼,臉色不明。
範哲收拾完畢後自覺滿意,本想再和她聊聊天,但怕嚇到了對方,畢竟秦姑娘是第一次登門做客,細水長流才是道理,於是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拱手告辭,徑自出了洞府,直到走回先前那塊礁石旁邊,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息。
“這段時間嗯,我還是想念阿月多些。”
範哲坐在礁石上,無心修煉,胡思亂想。
修行打坐的日子枯燥乏味,閒下來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從前的事情,大多數都和阿月相關。兩人知根知底,彼此間定下誓約,又一起經曆過許多風雨,這份感情旁人絕無法取代,即便那人是秦紫衣也不能。
範哲現在對阿月的從前早不糾結,這事若在凡人眼裡,或許會招致流言蜚語,但在昆吾界說起來也沒有那般駭人聽聞,畢竟這裡連靈獸法寶都能變成人身,何況如今的阿月從內到外都貨真價實,又哪裡會有半分不妥!
當然,除了阿月,自己想多認識幾位美女也不是什麼大錯,所以範哲還會想起自己交往過的那些姑娘,其中自然包括秦紫衣。
有過先前那遭荒唐經曆,範哲想起秦紫衣時會怦然心動,但如果細論起來,兩人之間並無太多交往,倘若時間再長一些,這絲心動根本不用刻意壓製,定會泯然無形。就像自己現在想到藍清漪,隻覺得她的肌膚清涼得很,並不會念念不忘。
至於再之前的那幾位,範哲連做夢都很少夢到,誰還沒有年少懵懂情竇初開的時候?
如今秦紫衣居然不請自來,本來淡去的心動又被引燃,範哲的心裡其實有些手足無措,生怕自己會做出對不住阿月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想想並不過分,但如果付諸實際,性質會立刻變得不同。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範哲坐在礁石上感到疲乏,昏昏欲睡。
正在密室打坐的秦紫衣似有所感,她無聲無息離地而起,身形一閃就出了密室,足不點地的向洞府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