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哲心下恨恨,竟找不出合適的手段應對,登時急出一腦門子的冷汗。
手足無措間,聽那邊的女修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接著她離地而起,將那把長劍摘在手中,翻來覆去觀看,笑逐顏開。
哈哈!我終於可以自由了!女修狂笑不止。
她此時身上的傷口還未愈合,從裡麵不斷鑽出股股黑氣,如長蛇伸縮,飛舞在側。
再看她麵孔漆黑,眼眸血紅,以及那一頭張牙舞爪的亂發,哪裡像是祭司,說是女魔頭也不為過,狂妄恣意的神態一覽無餘。
嗡——嗡——嗡。
長劍發出一連串的長鳴,對她的喜悅做出了回應,同時劍氣再度暴漲,地上的沙土被大片卷起,天地元氣中出現肉眼可見的漣漪,一圈圈越擴越廣,不長時間就長成一道遮天龍卷,天昏地暗,呼嘯聲震耳欲聾。
範哲這時已經稍稍緩過氣來,見此情景,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在劫難逃。
猛然間靈光一閃,左手攥起,凝結出一股昏黃的混沌氣息,右手陰陽尺連點,積聚出一股陰陽氣息,吐氣開聲,“去!”
兩股氣息立時奔著數十丈外的遮天龍卷飛了出去。
呀!
不等氣息接近,那龍卷裡傳出一聲驚訝,接著就分化出一縷沙塵將兩股氣息直接拉入其內。
再來點!
不一會兒,那女修從龍卷風裡傳出話來。
不夠,多多益善!
半刻後,女修的聲音顯得頗不耐煩“你身為奴仆,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拿來奉獻主人,我以為你早就應該有這樣的自知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一下又說“等我功法大成,一定會帶你一起飛升,離開這鬼地方!”
好咧!範哲痛快答應,但是自家法力早已乾枯,就算再服食補氣靈丹也無法立時生出,隻得調用範虎之力繼續維持,到了最後甚至直接將妖丹拿來就用,隻求那女修快快“功法大成”。
又過得小半時辰,龍卷風漸漸平息,沙落塵定,一長發女子淩空而立,背上斜插一柄古劍,她的眉眼還算俏麗,但寫滿戲謔。
“我說話算話,你來磕頭吧,以後你做我的仆人。”她撇撇嘴角,不屑的說,“你那分身就打滅了吧,作為奴仆應當全心全意,不配有分身。”
啊?範哲眼見預想到的情景並未發生,不由驚呼出聲。
“怎麼,你不願意?”女修眼神一冷,“我是為了你好,不是誰都有這福氣。再說,那分身一定要由你自己打滅,這樣才記憶深刻。”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範哲心下腹誹,但不敢說出來。
他此時有些後悔莫及,一是後悔不該拿出古劍,二是不該妄圖“催熟”女修。
混沌之息和陰陽之息互為循環,自己先前經常拿來催熟靈草,所謂一歲一枯榮,低階的靈草已經能催熟七八十年。
這女修如此難纏,範哲實在無法,便也打起了“催熟”的主意。須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禁製生成,而禁製的承受力是有限的。
這處秘地的禁製本就不穩,倘若女修真的順利破境,或者功法大成,肯定最先被這裡的天地排斥出去,這也是範哲的本意。
隻是目前看來,不知哪裡出了差錯,這女修非但無事,還要收自己為奴仆,豈不是弄巧成拙,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