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董淑慎愣了一下,看著眼前嬌弱的人兒,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杏眼水波蕩漾,笑起來還有梨渦,隻是這說出的話,著實讓她驚訝一瞬。
“妹妹,可是無聊了?”
江柳隻想馬上抱大腿,她不想給人當妾,接受不了“爛黃瓜”啊。她一個現代自由思想解放的靈魂,怎麼能屈服於封建社會的製度!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姐姐,我初來乍到,小地方兒的陰溝老鼠,您多疼疼我?”
饒是董淑慎見識多些,這下也是徹底愣在原地,這妹妹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這是說的什麼話?怎得言語行為比那梅鶴卿還叫人瞠目結舌。
“妹妹,你,”
江柳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裝可憐挎著她的手臂,“姐姐,實不相瞞,我實在是被迫的,也不知道那個趙朗,不,世子,這麼多妻妾,因而我不願意。”
董淑慎聞言微蹙,實在是搞不懂她跟了趙朗多年,這是怎得了?
趙朗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今日入宮受封賞,要到晚間才能回來。
“妹妹,待世子回來,我與他問清楚。”
江柳馬上順著點頭,“嗯嗯嗯嗯。”
董淑慎看過江柳過後就回了棲鶴院,抬眼看著這院子石刻的字略微惱火,取的些個什麼名字。
吳氏已經在她的院子裡等著了,身後的侍女籃子裡捧著繡品,董淑慎女紅刺繡冠絕,她有空便來請教。
隻是邊看邊感慨,這都是長了一個腦子兩雙手,怎得大娘子就這般靈巧,那刺繡栩栩如生跟活過來似的。
董淑慎近些日子繡的兩幅繡品,皆為祝壽圖,一幅是獻給當今太後娘娘的,一幅是獻給竇老夫人的,二人生辰日子挨得比較近。
雪釧雖年紀小也跟著學女紅,吳氏早叫跟著拜師學藝,既是母親亦是師傅了。
幾日沒繡了,董淑慎看著繡繃上的鬆鶴圖有些煩惱,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任何帶鶴的物什。
“大娘子,我們今日學什麼新的?”
雪釧淨了手焚了香,指甲剪的乾乾淨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董淑慎,她摸摸孩子的頭拉著她坐下,“先前教你識色,你可都學會了?”
“自然,雪釧兒都記得,今日可以握針了嗎?”
董淑慎笑笑,“這還不能,凡事不要心急,萬事開頭難,在起針之前,先需有合適的繡布,繡繃,繡針,繡剪,皆是有講究,不同於一般的針線活計。”
她姨母出自文繡苑,繡的都是聖上娘娘公主的衣物,宮廷畫院畫師們的畫作,還曾繡過清明上河圖的局部。
吳氏一臉敬佩的看著,她手笨就會些個簡單花樣遠不如大娘子,但也跟著聽,興頭很足。
“首先,便是這花繃子,有圓形亦有方形,小的這個叫手繃,專司用來繡些小玩意兒,大的叫卷繃,用於繡大件繡品。”
“還有這繃架,不欲低亦不欲高,高則抬臂失平,久之脅掣而酸,低則目趨近繃,背則俯,俯則肺氣鬱,久之內傷而外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