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她不知道梅鶴卿什麼時候開始覬覦她,在她印象裡明明不認識這麼個人。
可是梅鶴卿,我已經成婚了,而且,我待你無意。
這是她留給梅鶴卿的最後一句話。
聽完,他把她放開,董淑慎心想,他大約該想明白了吧。
一夜夢裡亂糟糟的,夢到第一次同梅鶴卿在畫舫中,她看不清眼前的人,隻是一次又一次的沉淪,聲音嘶啞,精疲力儘。
次日早,趙朗上朝,董淑慎也沒睡好,早早起來侍候他上朝。
絳紫色的官服,腰上係一根玉帶,配魚袋玉佩,趙朗抬手任由董淑慎穿過腰間幫他把腰帶係好,自己拿了官帽帶好。
二人都未有什麼言語,隻是趙朗吩咐董淑慎好好照顧江柳,董淑慎應下。
一旁的如雪聽著不喜,待趙朗走後,小聲嘀咕,“世子真是,心裡就隻有那個江柳兒。”
“行了,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同世子三載未見,如今無甚感情也是應當的。”
“可是……”
“如雪。”
“是,奴婢省的。”
因著趙朗的囑咐,董淑慎用過早膳後去了臨水閣,誰曾想江柳還未醒。
跟著的人皆驚詫半晌,這都幾時了居然還未起身,董淑慎憂心是不是病還未好,趕忙問侍候江柳的人。
桐花麵露難色,她是從小跟著江柳侍候的,來了王府卻忽然發現自家主子變的不一樣了。
先前病著就不說了,如今好了很多,日日貪起懶覺來了,怎麼叫都不醒。
江柳作為打工人,又很有自知之明,她最大的夢想就是環遊世界,做條鹹魚,加班加累了,還不允許她睡懶覺了?怎麼說她是現代人作息,白天不起晚上不睡。
隻是昨夜,她光看著那跳躍的燭火就鬱悶,爺爺雖然不在了,無親無故的,但是她還有男朋友,如今他在哪兒啊。
又沒有手機,沒有無線網,這樣的日子一點兒都不好。江柳絲毫沒有感受到穿越小說或者穿越到古代的樂趣,她隻覺得鬱悶和無聊。
董淑慎見人沒醒也就不好打攪,吩咐了好生照顧就離開了臨水閣。昨夜她都給忘了,江柳怎麼安頓,等趙朗回來再詢問吧。
皇宮裡,上完朝齊帝把趙朗留下,榮親王是他胞弟,感情甚篤,隻有這一根獨苗,他這當皇叔的也該表示恩寵。
他倒叫了梅鶴卿相陪,不為彆的,齊帝喜歡梅鶴卿,是近臣也是寵臣,趙朗看著眼前的人,心裡也暗暗思忖他的地位。
齊帝叫梅鶴卿也不為彆的,帶著兩人去了畫院,如今雖沒有明確畫院的說法,卻依舊在宮廷裡聚集了一批畫師。
趙朗心裡也有個數了,感情這大理寺卿的官位來路不正,是通過博得官家好感晉升的,可說梅相公看不上這個兒子。
這般想著,看梅鶴卿的眼神變了幾分,愈發覺得他惑主。
梅鶴卿自然注意到了趙朗的眼神,他笑笑問趙朗,“聽聞世子好學識,想必對這繪畫也有自己的看法。”
齊帝也轉過頭看著他,趙朗隻道忠言逆耳,為人臣需規勸陛下,“陛下,臣一介武夫,實在不懂這繪畫藝術,恐插不上嘴。”
“世子爺好生謙虛,下官可是聽聞,世子爺文武雙全。”
趙朗看了一眼梅鶴卿,更加不喜,“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北方的金人,陛下需早做決斷,萬不可貪賞玩之樂。”
齊帝聽了這話就皺起眉來,一個兩個的都同梅摯一般,他稍一不看政務就來勸誡,天天就知道鼓吹他北伐。
“行了行了,不懂便罷了,梅卿,同朕回去。”
梅鶴卿拱手稱是,趙朗在身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