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紅杏枝頭,春日融融,各類花漸開,一日比一日暖和,梅摯和梅懷北都不在家,蔣春華偷偷地同身邊婢女耳語,叫她去大理寺把老二叫回來。
梅鶴卿以為母親病了,再不想回家也不得不跟著婢女回去。
蔣春華看到兒子本是欣喜,故意裝作一副生氣的怒容,“老二啊,你眼裡就沒有我這個當娘的,不管你娘的死活,對少天都不來看一眼。”
他有些愧疚,跪下給蔣春華行了禮過後,蔣春華拉他起來。
要說梅府梅摯脾氣再大也大不過蔣春華,她是將門虎女,雖年紀上來了,黑發間見銀絲卻依舊精神矍鑠。
“兒啊,你見天是做啥呢?案子有那麼忙?”
梅鶴卿坐在她身邊,“娘,最近大理寺一直有樁案子,前些日子才勾案。”
“噢,那你是正事,不過兒啊,你都二十有三了吧,就沒有些彆的想法?”
當母親的愁完兒女功名就愁兒女婚嫁,還要愁孫輩,操不完的心。
“有沒有什麼歡喜的姑娘啊?”
蔣春華試探著詢問,梅鶴卿如實回答,“嗯,孩兒想成親呢。”
不知是不是花香醉人還是天氣悶熱的緣故,蔣春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像是久旱就想要一點雨水,這卻是潑天甘霖。
“不,不是,你說什麼?”
“哪家的姑娘?鶴卿你,你?”
“就是之前董家的女兒,榮親王先前的世子妃。”
蔣春華一向知道自己二兒子跳脫,可是還是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人家的媳婦兒?你娶?那你這是什麼身份地位?破壞人家感情?”
梅鶴卿有些無語地解釋道,“娘,他們已然和離了,我不是那種……破壞人家感情的人。”
“再說了,再說了……他們應該也沒什麼感情吧。”
後一句他小聲嘀咕,蔣春華這麼一會兒心情大起大落的,“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你隻要不是學那種爬床,不是不是,娘有些失言了,那你可定了婚期,或是可有媒人,你上哪兒提親去?”
梅鶴卿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慎兒都從董家出來了,他要提親也隻能去董溫惠那裡。
“還有,你有沒有住所?你不要讓人家姑娘同你住在府衙,你自己一個人無所謂,要是委屈了人家可不好。”
“明白,聖上剛賜的新居,隻是還需修繕修繕,添置些東西。”
“對了,前幾日長家來提親了,我倒想問問你那個長雲這個孩子人品到底如何?我瞧著枝枝那個沒出息的,胳膊肘往外拐。”
蔣春華問起長雲和梅南枝,梅鶴卿故意道,“長雲啊,人品不行,長的也不行。”
“憨憨傻傻的,明顯也不聰明。”
他顛倒黑白,公報私仇著,梅南枝從偏廳裡跑出來叫他打住,“梅鶴卿,你住口,你憑什麼這麼說他啊。”
梅鶴卿挑眉看了她一眼,用禮教的帽子壓她,“梅南枝,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一點兒都不矜持,我是你二哥,誰允許你大呼小叫,直呼其名的!”
他是在逗她,但可能由於平日裡審案審多了,這麼幾句話倒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壓迫感。
無奈,梅南枝並不怵他,坐到蔣春華身邊摟著她的胳膊,“娘,二哥他瞎說,他就是嫉妒,嫉妒我倆感情好,而他沒有人喜歡沒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