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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半月過去,禦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長淮景帶著十幾台聘禮去梅府下聘,蔣春華接待著,梅摯去了平江府,他親自去賑災。
長淮景也在朝裡供職,世家大族祖產豐厚,隻是他本人官職不高,不過家中有長子長雲為大理寺少卿,二子也在軍中,一大族的人要他管。
此次為了長子求娶梅家小姐,更是下了血本,運了好些糧到平江府,聘禮更是越製,全是些珍奇寶貝。
出了門,長淮景對長雲教導著,“兒啊,你日後娶了梅家小姐可要多多來梅府儘孝,知道嗎?”
長雲點頭,“自然,孩兒明白。”
“尤其是要得梅相公賞識,還有都虞侯,學的機靈些但不要事事表現,你娶了梅家小姐,往後與那大理寺上卿也是姑舅關係,你也能自得些。”
長雲皺了皺眉,長淮景繼續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咱們家還是要向上看,士農工商,士才是第一位的。”
“爹爹,孩兒是心悅枝枝,不是想利用她。”
“嘖,你這孩子,死心眼兒,這不衝突啊。”
長雲對於父親的看法不儘認同,他可以靠著自己的認真辦案在朝堂中升職,卻不會借自己娘子的勢,這算什麼?
他對枝枝一心一意,不摻雜半分彆的東西。
回了大理寺,梅鶴卿去刑部了不在,隻有席玉一個人在值房,他不知怎得問了一句,“喲,這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長雲拱手行禮,笑著道,“汝璋,屆時成親還要叫你去呢,我人太憨直,交友不多,你和大人在我心中都是摯友。”
席玉抬了抬眉,朱筆隨便在折子上勾圈了一筆,“成親啊,定什麼時候了?”
“還沒具體定下呢,等枝枝意見,梅相公在平江府還未回來呢。”
“噢。”
席玉手裡夾著筆,看著眼前的人愈發不爽,他憑什麼就能娶枝枝,高攀相府千金,梅南枝,梅鶴卿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長雲走過來看他的案卷,“誒,大人不是說這個人的口供再審審嗎?你怎麼給勾紅了啊。”
“我覺得沒什麼好審的,他還能吐出些什麼來?”
席玉對長雲的指指點點很不爽,他憑什麼這麼指點自己?同樣的官位,他怎麼就總比自己高一節兒了?
“不是,汝璋,不是我說的是大人吩咐的,蕭郴雖然已死但是那個人得問清楚才行,不能草草了結。”
他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長雲,他還知道什麼?你說他還知道什麼?到底大人是叫你審還是我審?”
長雲怔住了,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麼大火氣,安撫著他坐下,“好了好了,我不亂說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我當然有數。”
梅鶴卿不知道他們在鬨什麼,隻是匆匆接到王鼇的消息去了刑部,刑部的官員站著,他也不好坐下。
不多時禦史台也來人了,皆是急急忙忙的,他不知道發什麼什麼了?最近不是沒有什麼大案子嗎?
王鼇邊走邊戴帽子,看著兩邊的人走到了上位,梅鶴卿問他,“王大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下麵的人也跟著問,一時之間有些嘈雜,他兩手抬起向下按了按叫他們肅靜,才開口道,“各位同僚,本官剛接到上意,辛長林檻送京師了。”
“什麼,小辛將軍怎麼了?”
“為何?北邊不是在議和嗎?”
王鼇又作手勢叫大家安靜,正要說話,有傳旨公公拿著聖旨進來,一眾人皆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親王趙朗謀反,現已同罪臣辛長林一同檻送京師,著,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論罪,欽此。”
趙朗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