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董。”
“誰的女兒?”
“董季遠。”
辛長林若有所思,“親女兒?”
“不然呢?”
辛長林換了一種表述方式,“我是說,她沒有彆的親人什麼的?”
趙朗想了一下,“之前有養父養母,還有個姐姐。”
辛長林莫名激動起來,“是不是叫董驍?她父親?”
趙朗瞥了一眼辛長林,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好像是。”
“我說呢,梅鶴卿這小子平時那麼惜命,居然會為了董驍斷了一雙腿,感情是這樣啊!”
辛長林自言自語,趙朗眉頭皺的更緊不明所以。
垂拱殿。
李榒進殿,他身著絳紫色官服,一絲不苟,整整齊齊,儼然一副文人士大夫的模樣。
“微臣叩見聖上。”
齊帝示意呂公公扶他起來,“愛卿辛苦了。”
“為陛下分憂,臣不敢言苦。”
“談判的如何了?”
“臣正要稟報,紹興五年簽的合約怕是不做數了,如今要再議和需在朝中選一張儀,藺相如之士前往敵國議和。”
齊帝犯了愁,“這,該尋何人呐?”
李榒叩首道,“臣聞吏部尚書楊大人舉薦,有一人可任此差。”
“何人呐?”
“翰林院編修,年前秋闈的探花,許庶。”
“許庶?”
李榒接著道,“此人有學識有能力,又有雄辯之才,最要緊的是臣聞其心誌之堅,當不辱使命。”
齊帝敲了敲桌子,思慮半晌,“晚間領人來給朕瞧瞧。”
“是,臣遵旨。”
“好,你辛苦了,下去吧。”
李榒走了,齊帝看著他的背影叫呂公公過來,“跟著他的人怎麼說?”
呂公公附耳過來,“並無異常。”
“規矩?”
“很規矩。”
齊帝冷聲嘶了一聲,愁眉不展。
趙朗回不了府,聖旨責他今日離京,上馬之前梅鶴卿給他送了一封信。
是趙朗母親的驗屍單。
拿到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梅鶴卿竟然去挖他母親的墳了?
但是趙朗來不及多想,展開來看。
“顱骨有裂縫,為致命傷。”
“死後焚屍。”
這幾個墨染的黑字像沁血般,趙朗眼眶發酸,手裡的紙差點兒揉破。
驗屍單下麵還有一張紙,是一份口供。
竇嬌旁邊一直侍候的齊嬤嬤,她是之前明映雪的下人。
他,認賊作母這麼些年。
趙朗有些脫力,他不敢想象叫了一個殺害自己親生母親的女人這麼多年母親。
可如今,死無對證。
有些仇,隻等慢慢蟄伏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