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蟄不住鳴!
梅鶴卿聽到她的驚呼,又想到她還醉著會不會是滑倒了。
隻是,她現在在沐浴啊。
他隔著門問她,“慎兒,怎麼了?”
沒想到裡麵傳來董淑慎的綴泣聲,梅鶴卿心裡一沉,她多堅強他是知道的,基本沒怎麼落過淚,這是怎麼了?
梅鶴卿聲音帶了幾分急切,“慎兒,怎麼了?慎兒?”
董淑慎可憐兮兮地朝著他道,“鶴卿,我滑了一下,可能自己起不來,你可以進來扶我一下嗎?”
梅鶴卿在門口愣住,心裡一邊在擔心她一邊又在想她在沐浴啊。
“鶴卿,好疼。”
董淑慎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傳來,梅鶴卿咬了咬牙,推門進去。
本來他本著目不斜視的原則,可當他進去就直接瞧見水中若隱若現的身姿,燭火忽明忽暗,水光浮動。
她很白,熱氣蒸騰使得皮膚敷上了一層粉色,就像他畫過的淡粉色的荷花花瓣,上麵還滴掛著露水。
梅鶴卿忽然想起了方才她抱著他時候的觸感,如今要是碰一碰……這樣的視覺衝擊讓他覺得顱內一片空白,氣血翻滾上湧。
偏偏董淑慎是故意的,她從浴桶裡站起身來,水珠從她的身上由大到小的滾落,是令他嫉妒的水珠。
梅鶴卿的想法很奇怪,他想起了董淑慎小時候送他的醍醐酥,如從牛出乳,從乳出酪,從酪出生穌,從生穌出熟穌,從熟穌出醍醐。醍醐最上。
又想到了甘露,天地相合,以降甘露,神靈之精,仁瑞之澤,其凝如脂,其甘如飴。
這是他當時綺麗想法之外唯一的引申比喻。
濃鬱熱烈,昳麗蒸騰。
董淑慎靠著木桶往前走了幾步,梅鶴卿慌忙轉過身去,她伸出胳膊來緊緊的抱住他,“你走什麼,又不是沒有見過。”
梅鶴卿喉結滾動,渾身僵硬的覺得自己是一塊兒即將要當柴火燒了的木頭。
是看過,但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主動打開自己,給他。
一朵豔麗的牡丹層層綻放,展現在他麵前,隻想叫他淪為花下塵埃,月下殘影。
“慎,慎兒,彆鬨。”
梅鶴卿聲音有些發顫,察覺說出來的話都磕磕絆絆的打結。
董淑慎不打算放過他,手摸上了他的腰帶,梅鶴卿慌忙按著她的手,“慎兒,彆這樣。”
“鶴卿,你不喜歡嗎?”
她的聲音太魅惑,含了一層水汽似的,梅鶴卿難受的要命,同她那幾次,他明白那就是深淵。
“鶴卿,我想……”
董淑慎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手已經從他的衣襟裡伸進去,梅鶴卿真的對她毫無辦法,怎麼忍受得了她這麼勾他。
她拉著他要他轉過身來,梅鶴卿在轉過來那一瞬間,覺得那股氣血上湧到顱內,逼得人退無可退。
“鶴卿,慎兒侍候你……好不好?”
蠱,情色乃最大的蠱毒。
深重其操控的人,手情不自禁的抬了起來去向被眼前人操控的地方。
“鶴卿,鶴卿……”
一聲聲,催命符一般。
梅鶴卿在最後徹底失神時把手退了回去,落荒而逃似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