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心我麼？”他臉上的陰霾消散，溫柔地看著我。
“我還是快點兒洗洗睡吧！”我“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又去簡單地洗了把臉，換上睡衣躺進被窩裡。之前還想著認識鬱壘之後不熬夜了，結果又折騰到這麼晚。
鬱壘也換上了睡衣，緊貼著我躺了下來，像平時一樣，溫柔地抱著我。我想起神荼突然來訪之前的事情，臉上一下滾燙起來，身子也不禁有些僵。
他湊到我的耳邊，嘴唇貼著我的發絲，輕輕地說“睡吧，今天太晚了，以後再說。”
我鬆了口氣，逐漸放鬆，疲憊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鬱壘溫柔地親吻了我，我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在我睡著之後真實發生的事情。
冰涼的手指觸摸著我的臉龐，我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天已經亮了，鬱壘緊貼著躺在我身邊，正用手指在我的臉上畫圈。
“雖然很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但現在是九點，該約小道士出來見麵了。”
“嗯，我有他的電話號碼，時間地點呢？”
“中午選一家飯店，你就說我要請他吃飯。”
“道士吃什麼啊，吃素麼？”
“他不是正一派的道士麼？正一派什麼都不戒。”
“哦哦！”我恍然大悟，要不然成玄英在學校裡看起來和普通學生差不多，除了身上的繃帶比較顯眼。
我撥通了成玄英的電話，他有些詫異，但還是答應出來吃飯，我懶洋洋地起床洗漱，和鬱壘分彆穿好衣服，準時赴約。約好的地點是一家日式料理，包間是日式的，很安靜，我們剛到沒一會兒成玄英就到了，彼此都提前了好久。
“你好，我是逄淑男的男朋友。”鬱壘客氣地打著招呼。
“你好，不過既然單獨約我出來，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我見你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人。”成玄英不客氣地盤腿坐在我們對麵的地墊上，他所說的話並不出乎我的意料，我總覺得他連孔蘭生的真麵目也看穿了。
氣氛有點緊張，我急忙說道“成玄英，這位是鬱壘，如你所說，他是鬼神，不是人類。”
“鬱壘？”他皺著眉頭說“你真的是那個鬱壘麼？”
“正是在下。”鬱壘點頭示意。
成玄英遲疑片刻，一改不屑的神色，恭敬地看著鬱壘說“方才恕我冒犯了。”
“哪裡，久仰‘靈台觀’大名，今日見到當今少主，法力不弱於當年法慈天師。”
“你竟然知道這麼多……”成玄英有些吃驚地看著鬱壘，我習慣性地驚訝，反倒有些生氣，他怎麼又什麼都不告訴我！
“自然，我極少到人間，但法慈天師羽化後位列仙班，在度朔山短暫停留，與我有過一麵之緣。”
“那是明朝的事情啊！”成玄英感歎著，似乎更加信服鬱壘就是那個鬱壘。
“誠然。”
“我之前一直懷疑因為逄淑男是至陰之體，總有陰物纏著她，你也是其中之一，原來是我誤會了。”他又看著我說“之前也懷疑過你養鬼，現在鄭重向你道歉。”然後他還低下了頭，我沒想到他這麼直爽，倒被他弄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我的情況確實解釋不清。”
“對了，他說是你男朋友，也是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