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驚地問“那個女鬼不是逃走了麼?難道她又折回來換了個受害人……”
“案發在我們遭遇她的同時,就是說他們有防止意外的措施,保證拿到活人心肝,恐怕之前和你搭訕的那個男人也是他們一夥的。”
我有些驚訝,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難道鬼也會有組織行動麼?”
“當某隻鬼的力量壓倒性的強大,普通的小鬼確實會聽命於他,認他為魁首,但這種情況從古自今都極為罕見。”
“會是那個女鬼麼?”
“不會,她雖然很強,但並不具備魁首之力。而且有件事奇怪得很,那個和你搭訕的男人,雖然看似詭異,但確實是人類。”
“真的麼!發現那個紅衣女人是鬼之後,我就以為那個男的是和她一起騙人的鬼……”
“我和神荼自然不會看錯,這樣事情就更加麻煩,自古若有活人和鬼勾結作惡,都是大災大難的預兆,現在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我心裡一沉,不知所措地看著鬱壘,他走到我麵前,一下子抱住了我,安慰似的說“不用怕,有我在。如今之際,唯有等待散布出的通緝令,還有偵查網的發現。若有發現,就能在三日之後下一個受害人出現之前有所突破。”
“鬱壘……”
我抱住他的後背,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話沒有說出口。我想對他說,我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無論是做誘餌,還是出謀劃策,什麼都好,我希望自己能作用。
他把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說“風雨將至,你的至陰之體、至陽之血一定會被盯上,我會儘一切可能保護你。在這風浪之中,不必事事親為,你隻要如常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我幽幽地問他“所以你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等惡鬼現身……”
“最初自然如此,但一念之間,我開了你的陰陽眼,讓你可以麵對我,也好明白身邊發生的事情。”
我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意思是,他本可以不開我的陰陽眼,潛伏在我身邊,和我不用發生任何交集,也一樣能夠等來該來的惡鬼。然而,他做了相反的選擇……
“那現在呢?”我試探地問他,期待著他的回答。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趕我走為止。”
“說的好聽,還不是為了捉鬼……”
“好歹我也是個鬼差。”
我們就像一對戀人一樣相擁而立,明明是不穩固的關係,我也隻能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鬱壘鬆開了我,我一看來電,原來是成玄英。
“喂,成玄英麼,怎麼了?”我問道。
“大事不好了,我翻閱前人留下的怪聞錄,找到了一些線索,你是不是和鬱壘在一起?”
我看了看鬱壘,說“嗯,他在這兒……”
“那你放免提吧,請鬱壘也聽一下,我找到記載了——‘南海有妖,名為血池,形似小山,身生百目,醜陋無比,三日啖一鬼,佐以活人心肝,陰陽交替,血池每增一目,是為鬼珠’……這是煉化鬼珠的方法啊!”
“那鬼珠不就是血池的眼睛麼?”我不禁覺得可怖,有人給血池喂食活人心肝和鬼,讓他長出眼睛再挖出來……想到這裡我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