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還以為,二叔是來看我死了沒。”江祁安氣定神閒的靠在背後的枕頭上,除了額角包了紗布,其他地方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被戳中心事,江成林皺眉,反而嚴肅起來,“江祁安,我是你的二叔,我怎麼會害你,亂說什麼?”
“哦,那二叔看也看了,東西放下就走吧,我不是很想看見你。”
“你這孩子。”江成林非但沒走,還找了根離江祁安近的椅子坐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傷要休養多久?祈安裡的事二叔會幫你照料,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傷。”
病房裡就隻有她跟江成林,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年男子,本就不懷好意。
江祁安估算著周時晏離開的時間,隻期望他能早點回來。
有時候人發瘋也隻是在一瞬間,衝動之下理智缺失,做出的行為在一念間都是可怕的。
江祁安抬眼,神色平靜,
“我記得二叔你自己開了家娛樂公司,剛開始創業,你應該很忙吧?”
“有江瑤這孩子在新耀,能幫我分擔不少。祈安我也管理過,舉手之勞。”
江祁安討厭這般虛與委蛇,更彆說,她已經知道江成林當年對她母親做過什麼事。
但她現在處在弱勢,打太極明哲保身,不激怒江成林等到周時晏回來才是最好的。
“我不想麻煩二叔,時晏哥也知道祈安的狀況,他幫我就夠了。”
“胡鬨,你怎麼把祈安交給一個外人來管?那是你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我跟他是合法夫妻。”
不是什麼外人。
才剛醒,江祁安撐到現在已經是靠了她才吃的止疼藥,此刻身體虛弱,本身就快撐不住,後脊冒出層冷汗。
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江成林時刻關注著江祁安的神色,見此眼裡的光興奮的閃爍。
人在一瞬間總會閃過無數念頭。
比如此刻,江成林想,他能趁江祁安虛弱輕而易舉要了她的命。
他才是江老爺子的親骨肉,他是兒子,他才該是法定上最順理成章的繼承人。
到底是為什麼,當初江清嬡一個嫁出去的人還能掌管祈安高層,還能被江柏庭帶在身邊,耐心的教她如何管理公司。
連帶著江清嬡那個吃軟飯的丈夫也能在祈安裡混到不錯的位置。
除了他。
江柏庭壓根就不會看一眼他這個兒子,認為他平庸無能,不堪大用。
他平庸無能了,那江祁安又怎麼能在他死後繼承祈安?
江祁安才是那個平庸無能之人,說他不如江清嬡,他可以認,但憑什麼還認為他不如江祁安這個黃毛丫頭?她在這之前可連管理公司都沒接觸過。
老頭就是偏心江清嬡一家!隨便編造個借口就能按照他心裡想的那樣將他排除在外。
可自古以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是兒子,江柏庭就該傳給他!
祈安、江家的所有產業,都該是他的!
江祁安能感受到自己額角浸出了汗,帶著濕意刺激傷口,疼痛越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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