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役!
聽到艾倫斯這句話,不僅僅是鐘靈愣住了,在維爾戈呆過的三個人都愣住了,沒人想過鐘靈的父親身後居然還有故事。雖然鐘靈從最後他的爸爸能夠化身為八級的魔動鎧甲武士能夠感覺得出自己的父親絕對不簡單,但是究竟是有多麼不簡單他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似乎自己的父親瞞著他很多很多的事情。
“龍影,你帶著他們先出去吧,這事情畢竟隻能讓鐘靈一個人知道。”艾倫斯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情畢竟算是家事,朋友之間再親密,這件事情也不應該是他們知道的。
龍影點了點頭,帶著艾爾莎幾人走了出去,大門一關上,就隻剩下了鐘靈和艾倫斯兩個人在這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麵。
“其實你的父親揚名是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大概是在十五年前吧,當時你的父親和母親被譽為武神之後,他們從羅切斯特學院畢業以後,就是兩個八級的頂尖強者。他們雲遊這個地球,勘察過很多地方,最後回到聖島,加入了賞金獵人組織。”艾倫斯侯爵眯著眼睛說道,就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正在和一個孩子講故事一樣,但是這個故事卻是真正的故事,真正發生過的故事。
“好景不長,大概是十四年前,也就是你準備出生的那一年,戰爭爆發了,那次戰爭比這一次的戰爭激烈百倍,當時你的父親和母親參加了賞金獵人的捕獵團,成為了獵捕團裡麵的頭領。粉碎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在當時被譽為男女雙雄。他們兩個加起來的實力甚至能夠匹敵當時的最強者,也是現在的最強者艾爾會議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無敵狀態,分開了以後也是世界頂尖的魔動鎧甲武士。他們以八級的實力甚至能夠打平九級的魔動鎧甲武士,而當時他們兩個人一個二十七歲,一個二十八歲,很多強者都說,如果有誰能夠在五十歲之前達到十級魔動鎧甲武士的話,必然是他們夫婦。”艾倫斯侯爵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因為八級已經是他畢生的極限了,至於更加高級的意念力和能夠裝備的魔動鎧甲,他也隻能仰望他們。
“雖然人類勢力擋住了機械獸的進攻,但是當時人類已經死傷過半了,就連聖島都遭受了波及,如此毀滅性的打擊讓很多人都絕望了,於是生出了兩個黨派,激進黨和保守黨,也就是現在保皇派和聖戰派的前身。當時激進派獲得了勝利,控製了議會的權力,而艾爾主席當時還沒有成為會議長,於是阻攔不了激進黨的進攻,而當時激進黨想出來的策略是,尖刀團。他們派遣了兩百個七級以上的頂級魔動鎧甲武士去刺殺帝靈,然而那次失敗卻是整個人類的噩夢。”艾倫斯侯爵閉上了眼睛痛苦地說道,經曆了那個年代的人們都是在戰爭之中成長,衰老的,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就像是沒有人逃得過死亡一樣。
艾倫斯轉頭看了看鐘靈,鐘靈低著頭出神地看著地板上的地毯,眼神裡麵卻是迷茫。任憑那個十四歲的孩子聽到了自己父母曾經的經過都會這麼迷茫的,也不僅僅是鐘靈一個。
“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尖刀團的成員,這個尖刀團成員囊括了幾乎所有的高階魔動鎧甲武士,我當時因為要鎮守弗吉爾,就沒有被派去。據說那一次作戰,高階的魔動鎧甲武士們都死光了,軍部隻有一個人回到了聖島,敘述了整件事的經過。自此之後,你的父母就一直消失。從那兩個家夥的表情中我至少知道,他們兩個勢力肯定都在盯著你的父母,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第一時間就能夠認出你來的,當年的傲世夫婦現在變成怎麼樣了,可以告訴爺爺麼?”艾倫斯侯爵看著鐘靈問道。
鐘靈在聽了艾倫斯侯爵說的這些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鐘靈沒有想到他們的家居然背後藏著這樣的故事,可是這隻是故事的冰山一角,到底自己的父母最後在帝靈那裡經曆了什麼?而現在為什麼兩個黨派都要拉攏或是追殺自己的父親?他很想知道,不過現在還不是能夠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壓下了自己心頭的好奇心把自己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艾倫斯侯爵。
“這樣麼,你說最後你的父親僅僅是八級的魔動鎧甲武士麼,唉,看來這些年你們家一直都在隱藏啊,現在你們已經暴露了,不過爺爺要告訴你,在羅切斯特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父母名字,不然的話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艾倫斯侯爵拍了拍鐘靈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們去休息吧,你們準備要去羅切斯特了吧,去到那裡以後你們或許會輕鬆不少,因為那裡是唯一一個沒有外界黨派之戰的學院了,那個老家夥的威風可真是大呢。”
“謝謝艾倫斯爺爺,您幫了我們這麼多忙。”鐘靈由衷地鞠了一躬,對這個老人他是從心底地發出敬意,這個老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全心全意幫了鐘靈他們一行人這麼多,卻不要一點回報。
“沒事的,就當我幫文新強那小子報答了吧。”說道文新強的時候他的眼底裡流過一絲落寞,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隨後他就回到了原本的和藹表情,“去吧,龍影可是我們組織的下一代頭目,也是我們弗吉爾未來的頭目了,你能夠多幫幫他,就算是對我的回報了。”
“好的艾倫斯爺爺。”鐘靈點了點頭說道,龍影是他的朋友,雖然他們認識的不算是很久,但是卻經曆了很多事情,龍影有難的話,他肯定是會幫的,就算沒有艾倫斯這句話也是。
不過回過神來的時候,鐘靈還是回不過神,因為他的父母,因為他的身世,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做過的那場夢,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
當鐘靈打開門口的時候,四個人都圍著他,就像是不認識鐘靈了一樣。鐘靈看著這四個反常的家夥,直接問了出來,“怎麼,不認識我啦?”
“沒有,覺得你變帥了,老大。”王維倫隨口說道。
“得啦,沒事的。”艾爾莎白了一眼沒事就說廢話的王維倫,然後把目光轉移到了鐘靈身上,“哥,沒事的,我們不管叔叔和阿姨是什麼人,反正隻要你是我哥,你是王維倫的老大,是龍影的哥們就可以了。”
“是啊,你不活好好的麼?那幫人什麼玩意,他敢動你咱們哥倆揍他們。”龍影拍了拍鐘靈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去量子傳送門了,羅切斯特的路還很長呢,咱們就晾在這裡怎麼行呢?”
“還有我呢,我也要去羅切斯特的!”楚天心蹦蹦跳跳說道,這個家夥雖然得了自己老哥給的羅切斯特錄取證書,不過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自己的老哥。也許這個家夥隻是不能原諒自己家裡被機械獸攻擊的時候,自己的老哥卻沒有出現,而是在千裡之外早就逃遁的軟弱吧。
不過她哥哥這回也要跟著去羅切斯特做一個特聘教授,所以這一路估計就是他們兄妹鬨騰的時候了。
“當然不會忘記你的,對了,我想去鬱於朗的墳墓前麵一趟,你們先去吧,我們在傳送門那裡見麵。”鐘靈原本迷茫的眼神被一洗而空之後,突然又變成了恍惚,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死去的朋友在自己眼前揮了揮手,微笑著離開。
仿佛走向了地獄的邊緣,而鐘靈卻伸手也拉不到,那是道彆,也許是生命的道彆。
“我也想去,我們三個去吧,畢竟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了。再次拜祭這個朋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艾爾莎看著鐘靈眼裡也是一陣恍惚,弗吉爾雖然他們呆的不久,但是卻發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去陪你們吧。”龍影突然說道,看著鐘靈笑了笑。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正好和走過來的尤杜拉和不破楓人撞了個正著。
“準備走了吧?我們來給你們到個彆了,明天我們也要提前出發了,雖然我們去的陣地沒有你們有名,但是你們也要努力喔,彆給彆人小看了。”不破楓人拍了拍鐘靈的肩膀說道,這個帶著以前東瀛武士精神的家夥自從在山洞裡被鐘靈救了一次之後就認了這個朋友。雖然曾經是對手,可是至少現在是朋友。
“要加油喔。”尤杜拉說的就更少了,僅僅是紅著臉跑到了鐘靈的麵前說了四個字。鐘靈微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你也要加油喔。”
“你如果以後想要找我,回到弗吉爾吧,我會等你的。”尤杜拉結巴著舌頭說道,她的眼睛根本就不敢看鐘靈,而兩個臉頰上瞬間變成了紅彤彤的。
“呃,嗯。”鐘靈愣了一下,也不好拒絕,隻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艾爾莎,幫我在今後多照顧你哥哥吧。”尤杜拉突然說道,然後就跑開了。她的長發在空氣中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他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了轉角處。
“這個家夥在你沒過來的那幾天一直在念叨你,唉,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明天我就要出發了,我也要收拾東西了。五位告辭了,祝一路順風。”不破楓人向著眾人抱拳說道。
“也祝你一路順風。”鐘靈點頭回禮說道。
弗吉爾公墓,中午十二點。
現在正是日頭最大的時候,不過雲彩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因此天變得陰陰沉沉,遠處的維爾戈森林吹出的風讓人心曠神怡,但是低頭看著這麼多的墓碑卻讓人感到了無比的沉重。
最近是戰時,很多人的屍體被抬進了附近的焚化廠,燃燒,變成了一堆骨粉,裝在骨灰盒裡麵被下葬。立起墓碑,把朋友埋葬,塵歸塵,土歸土。
五人熟悉地走到了墓碑麵前,這個墓碑是用不鏽鐵製作的,這種不鏽鐵能夠扛得住幾千年而不腐蝕,雖說看著永恒,可是裡麵的人卻再也不能複活了,外麵一個能夠堅持幾千年的鋼鐵陪著一個十幾年就腐蝕的骨灰盒,不知道這是人類故意的諷刺還是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子子孫孫不忘這個埋著的人。
鐘靈拿著一朵花,走到了這墳墓前麵,單膝跪下,把這朵花放到了他的墳墓前麵。這是一朵鬱金香,鬱金香是鬱於朗最喜歡的一種花,雖然這個被鐘靈詬病無數次說他娘炮。
“兄弟,我們就要走了,抱歉你老大我沒能把你埋在維爾戈,和你的父母一起。”鐘靈低聲說道,這個和他在一起十多年的兄弟現在就躺在他的身前那片土地裡,任誰都不會好過。
“我們以前曾經說過的,我們要變成最強的魔動鎧甲武士,把每個機械獸都打翻,然後我們就是人類的老大了,你也會把我推成老大,然後自己當一個清閒的參謀。”鐘靈帶著梗咽的聲音緩緩說道,“現在你休息吧,你的許諾老大還沒有完成呢,老大一定完成給你看。”
站在旁邊的艾爾莎和王維倫都沒有忍住,眼淚水從他們的臉頰上輕輕地劃過,鐘靈硬是撐住了,沒讓自己落下一滴眼淚。
“今天我們就要走了,可能你要寂寞一陣子了,以後老大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陪你的,咱們是兄弟對吧,不管是生是死。”鐘靈終於沒忍住,一滴眼淚劃過了他的臉,滴到了那一朵鬱金香上麵,鬱金香的花瓣擺了擺,陽光突然穿過了厚厚的雲層,打到了鐘靈的臉上,打到了每個人的臉上。
墓碑上的那朵鬱金香在風中擺了擺,似乎在說,“去吧,老大。”
“兄弟,老大去了,去完成當年我們的夢想了,管他什麼人,老大打給你看。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帶回維爾戈,帶你回家!”鐘靈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維爾戈的方向大聲喊道。
聲音在空曠的大地上回蕩,隻有耳邊的風聲回應了鐘靈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