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兒,她沒有一點怨言,有的,全是感激。
見淩卿綰並未怪罪她的意思,柳兒鬆了口氣。淩卿綰沒精神與柳兒閒聊,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衛荀陪著淩卿綰來到東院的院子裡坐下。
雖說已經入春,但海棠鎮的春天,仍舊有些冷。衛荀瞧著淩卿綰疲憊落寞的臉龐,心疼得緊。他脫下外衣,披在淩卿綰身上。
“你……”
“習武之人,不畏風寒。”衛荀知道淩卿綰要說什麼。
剩餘的話在嘴裡過了遍,又咽了回去。淩卿綰嘴角微揚,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難為你了。”衛荀將衣裳給淩卿綰披好,順帶著揉了揉她的頭。
指腹輕輕摩挲發間,淩卿綰莫名感到輕鬆了一些。
“分明自己心裡難過著,還要安慰柳兒。”衛荀無奈歎了聲氣,重新坐下,將淩卿綰的手拉到自己腿上。
淩卿綰身子嬌小,手也是小小一團,衛荀一把就能將她的手攥在手心。
“她沒有錯,我如何怪她。”淩卿綰苦笑。
淩霄言之鑿鑿說他隻有柳兒一個親人,喚柳兒妹妹的時候,淩卿綰怎會不心疼。她心疼的快要碎了。
可正如她所說,她能怪得了誰。
除了葉雲,她誰都怪不了。
如果不是她告訴淩霄,衛荀身受劇毒,淩霄怎會遠赴隋陽。如果她未有得罪過葉雲,葉雲又怎會對淩霄下毒手。
說到底,是她欠淩霄的。
“對了,你就不好奇我剛剛和淩霄說的什麼,讓他一下子鎮定下來,還以為我是他哥哥嗎?”衛荀看出淩卿綰心情低落,便想著法的找話題,逗淩卿綰開心。
“為什麼?”淩卿綰心生好奇。
她剛才就覺得疑惑了,隻是一直沒來得及問。
“你應該知道,淩霄從小皮實,尤其小時候,調皮的不得了。”衛荀娓娓道來。
這個淩卿綰是知道的。
“有一次,他和譚鴻博搶安儀的糖果子,把安儀弄哭了。兩人怕親王爺來找他們麻煩,躲進沈將軍的房間。結果不知怎的,摔碎了沈將軍珍藏多年的玉佛像。沈將軍一氣之下追著倆人打,你哥哥鑽進人院子裡,被狗咬了屁股。”
衛荀說到這裡,淩卿綰再是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所以你和他說的是,他屁股上有疤?”淩卿綰忍俊不禁,朝衛荀問道。
“對。”衛荀點頭。“我知道他如此隱蔽的地方有道疤痕,他自然信我和他關係相熟。”
左右是淩霄自己先不認的,衛荀也是沒辦法,才想到這招。
淩卿綰咯咯直笑,數落起淩霄小時候的痞勁來。
“聽說海棠鎮是附近最熱鬨的地方,周圍村子裡的百姓平日裡要是想尋熱鬨,都愛來這,正好我們還沒去逛過。要不然今日去逛逛?”
衛荀知道,淩卿綰笑過了,想起從前與淩霄的親昵,再對比現在,又會忍不住難過。
倒還不如拉著她做做事情,不讓她閒下來,也就不會多想了。
淩卿綰答應,二人當即起身,換了身乾淨衣裳好,就出了客棧。
海棠鎮不大,論起繁華,肯定是比不過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