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除了我,還有人在這兒住過嗎?我聽說北少常年在國外,這麼大一座莊園,總不可能一直空著吧。”
“陳小姐住過,不過不是住在玫瑰園。”女傭很自然地回答道,大約覺得並沒有隱瞞的必要。
“陳小姐?”
“哦,少爺的未婚妻呢。大馬陳拿督家的姑娘。”
拿督。
大馬是君主立憲製國家,拿督曾經是大馬的一個省的行政長官的封號。現在雖然榮譽大於實權,可這也是正統老貴族的標誌。
這種一看就是聯姻的婚姻,向來貌合神離,互不乾涉。薛迷也是領教過的。
說不定啊,季北真心喜歡的是他在歐洲養的小男孩,這位陳小姐搞不好也是位拉,他們倆是形婚呢。薛迷有些惡意地想。
“小姐吃過早飯想乾什麼?騎馬還是畫畫?”
薛迷抬起頭,笑了笑“我什麼也不做,待會兒想到處走走。”
女傭答應了,就退下去了。
然而等到薛迷吃過早飯,來收盤子的女傭就變成了另外一個。相比起剛才那個笑眯眯的一臉和善的,這位就是拉長個臉,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薛迷試探性地問。
“小姐,我叫阿穀。”平板的回答,眼皮都沒抬一下。
薛迷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這是個刺頭兒,不好套話了。
她到園子裡散步,女傭亦步亦趨地打著傘跟著她。
“這個莊園就一直空著嗎?”她問女傭。
“北少說了,每個周六,他會回來看您。”
薛迷笑了笑“陳小姐很喜歡這個莊園吧。”
女傭就不說話了。
薛迷扭過臉“避著我乾什麼?我跟你家北少,又不是那種關係。”
她還是不說話,可是眼神裡明明白白的表達著一種鄙視的情緒。薛迷想她肯定是被封了口,不然“你要守好你的本分陳小姐這種高貴的人兒哪裡是你打聽的”之類的話一定是想也不想就說出來了。
薛迷也不急,走過了大半個莊園,累了就坐下休息。從早上走到中午,午飯是傭人送到葡萄架下來吃的。
相比起薛迷的體力,阿穀顯然還差一些。
這麼暴走了一早上,她的臉色就微微發白。勸薛迷回去,薛迷隻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我又沒讓你跟著我。”
直到薛迷坐下來吃午飯的時候,阿穀拿了個手機站在葡萄藤底下就開始飆英文。
薛迷一邊吃一邊眯著眼睛聽。
這女人大概是在跟管家一類的人打電話,絮絮叨叨地抱怨著說這個情婦真是無禮,因為要報複她所以帶著她在花園裡兜圈子,累得她半死,還不給她喝水什麼什麼的……
薛迷聽著聽著就樂了,一頓飯吃飽,她放下餐盤擦擦嘴,阿穀還在對著電話發牢騷。
“阿穀,你過來一下。”她扯下旁邊的一根長葡萄藤,高聲呼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