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抬頭又看了看那無處不在的監控,心裡琢磨著,首先得想辦法破壞這些監控。
而這個時候,大公路上,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正在快速向城郊方向移動。
簡舟不是那種容易下定決心的人。和薛迷打小就是鄰居,認識的時間甚至比江沐北還長,他也沒有下手,原因無非就是他是一個太過理智的人。
薛迷和他的人生觀婚姻觀都不一樣,若非沉迷太深,他也不願意陷入這樣一場注定失控的愛戀。
可就在那天晚上,薛迷向他求婚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小時候的薛迷天天挨打。打怕了就躲在外麵不肯回去。有一次簡舟路過撿到了餓了一天的小薛迷。
他帶她回去洗乾淨了,給了她飯吃。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簡舟說待會兒送她回家。薛迷說不回。
那時候簡舟並不知道自己鄰居家的女兒竟然是這樣飽受虐待的存在,還以為隻是小姑娘淘氣離家出走。
當時薛迷說完“不回”,嘴裡叼著雞腿也鬆開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我還可以吃嗎?”
簡舟哭笑不得“吃吧吃吧。”
然後他還是打了電話去薛家讓薛家人來領人。
薛迷哭得可慘,抱著簡家的大門罵他是個死騙子,最終還是被拖走了。
再見麵是半個月以後,薛迷額頭上嘴角上還有淤青。
簡舟向她表達出善意,她隻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跑開了。
那時候簡舟以為她那是不小心自己摔的。後來才知道……
長大以後的薛迷變得很冷淡,不像小時候那麼鮮活那麼活潑。她習慣見到誰都淡淡地笑。
有時候簡舟對她也沒有辦法,問她“小迷,你為什麼那麼逞強?”
薛迷淡淡地回答“逞強不是天生的。我求過很多人,失望多了,我就成了這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簡舟最近又把她那幾句話扒拉出來,放在心頭細細咀嚼了幾遍。
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所以後來他看著自己的喜歡的女孩兒毫不猶豫地走向了江沐言,看著她怎麼樣利用薛家和江家的雙方壓力相互製衡給自己爭取一點點喘息的機會。
心,不是不疼的。
現在他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想要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保護她。
那麼小迷,你是不是可以,不再那麼逞強?
……
薛迷昨晚被季北壓在玻璃上看風景的時候就已經默默記了路線。勞斯萊斯大概四十碼的速度,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靠她自己的腿,是無論如何走不出去的。
她抬頭看了看無處不在的監控,仿佛透過攝像頭在看著另一個人。表情冷靜,甚至略帶嘲諷。
季北靜靜地看著手機裡的畫麵,猜測著她在想什麼。
十五分鐘後,監控畫麵黑了一大片。
崔特助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她找到了總控製機房,切斷了電源”,季北露出笑容,“這麼多年還沒忘,真是好孩子。”
很顯然,薛迷這一手又是跟他學的。
特助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季北,實在不明白他這個表現,是生氣,還是高興。
季北坐直了身體,鬆了鬆衣領,微微有些興奮。
貓抓老鼠是嗎?那就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