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低下頭,道“你讓我走吧。”
季北愣了愣“什麼?”
“走”這個字眼,讓他一下有點懵。
“我不知道你這麼關著我有什麼意思。或許相愛很容易,可是相處真的很難。可是你我甚至連真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提什麼磨合……你隻不過在重複三年前的那個悲劇罷了。”
薛迷有些無力,視線彆向了一邊“季北,你可能不懂,我是那種,一輩子隻能愛一次的人。如果再來一次慘淡收尾,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那一年她愛他,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和勇氣。
然後那些信任與愛,在他的一次次晚歸和欺騙中,被消磨殆儘。那些混合著濃烈的,讓人窒息的香水味的日子,季北不耐煩的臉,現在光想起來,還讓她有落淚痛哭的衝動。
他最喜歡的,不就是冷處理?
像今天一樣,讓她自己呆著,好好反省。
卻不知道,一個人陷在那種困局裡,猜忌和壓抑要讓她發瘋。
有些傷害真的一生一次就夠了。
薛迷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般堅強。正是因為她太過脆弱,所以才比彆人更尖銳。
季北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道“你今天,跟我吵了兩句,然後就因為我沒有哄你,你現在是要跟我分手?”
分手?
薛迷皺了皺眉,道“如果你非要這麼說,我想,應該叫,離婚。”
於是,季北腦子裡的那根弦,斷了。
如今想起來,那個時候,當拖著疲憊的身軀從京都回來,打開房門卻空無一人的時候……
那種徹骨的冷意,仿佛又從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冒了出來。
他刻意地去遺忘,甚至不願意想起這女人貼在冰箱上的,那張讓他難堪的便利貼。
再見,彆找我。她說。
有些瘡疤不但她刻骨銘心,到現在他也是不敢揭。
季北臉色蒼白地回憶著什麼,甚至薛迷接下來說了什麼,他也沒聽見了。
隻是剛回過神就看到她站了起來,頓時季北心中警鈴大作。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讓薛迷瞬間驚呼!
“季北,你乾什麼?!”
“你以為你能走?離婚?真是笑話,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彆想!”失去理智的男人看起來格外可怕,眸中明明是恨,唇邊卻帶著一抹近乎病態的笑意,“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傻小子嗎?對你這麼放心,把你留在家裡,等著你給我準備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薛迷用力想掙開他的手“是你先騙我的!”
“因為我隱瞞了你,所以你就直接甩了我?算了吧,薛迷,哪對情侶沒點齷蹉?至於嚴重到要讓你直接甩了我的地步嗎!”
“我們的關係本來就不正常!三年前不正常,現在也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你吧,你不是有病嗎?”他冷冷地譏諷,“還是神經病!”
薛迷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然而她也沒來得及多反應,就被男人直接扛了起來,丟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薛迷摔得有點蒙,暈頭轉向地爬起來,就看見陰沉的男人撕下了領帶握在手裡朝她走來。
沒工夫欣賞那領口裡露出來的精致鎖骨,薛迷有點慌“你,你乾什麼?”
男人抽了抽手裡的領帶,一邊慢慢靠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突然覺得,對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再溫存再耐心,都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