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蓉蓉倒是有些意外，看他。
李遠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張一寸大的照片，遞給淩蓉蓉，邊說道，“昨天我找黃老師確認過了，他看到的就是這個孩子沒錯，叫張暉。”
淩蓉蓉接過，照片裡是一個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臉上滿滿的青澀，戴著眼鏡，有些靦腆，短短的寸頭，很乾淨。
隻不過，眼有死相，已是亡人。
一旁的白玉英湊過來看了一眼，問道，“這孩子怎麼死的？”
“唉，”李遠歎了口氣，“高考失利，自己跳樓的。”
白玉英微微驚訝，“不是吧？現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麼？”
李遠又搖了搖頭。
淩蓉蓉想了想，將照片放到自己的背包裡，邊說道，“李老師，這照片先給我，驅鬼的時候可能需要用。”
“好的好的，大師儘管拿去用就是了，這個也隻是我從學校以前的班級相冊裡找到的。”李遠扶了扶眼鏡。
淩蓉蓉點點頭，將照片收好後，繼續說道，“李老師，在正式驅鬼之前，我還需要到你們學校裡再去看一看。”
李遠這回一聽，倒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不是跟黃老師還有孫月然了解過情況了麼……怎麼還要去學校？”
話音才落，就被白玉英瞪了一眼，“你們學校才是最重要的！鬼魂說到底還是在學校裡頭轉悠，你不讓她先去看看情況，難道直接提槍上陣麼？出了事，你能負責麼？”
李遠被白玉英一通搶白，也有些尷尬，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們也知道，我是背著我們校長來的，這要是他知道了……”
“擔心你的官帽子是吧？”白玉英又翻了個白眼，又轉臉拉淩蓉蓉，“既然擔心，那蓉蓉彆去了，免得搞不清楚狀況，出了事，我也沒法跟你爸交代。”
“唉，彆呀。”李遠一見白玉英的意思真像是不讓淩蓉蓉去學校了，連忙上前一步，一個勁答應，“去！去！有事我頂著，行了吧？”
白玉英這才扭頭，撇嘴看了他一眼，“早答應不就完了麼，做事畏首畏尾，這麼多年了，你都還是這麼個毛病！”
李遠賠著笑。
兩人說話，一旁的淩蓉蓉卻輕輕皺了皺眉——剛剛李遠匆忙答應間，眼目中突然閃過的一抹異樣的光澤。
“那行，蓉蓉，你就跟他走一趟吧。”白玉英回過頭來，對沉默的淩蓉蓉說道。
淩蓉蓉點了點頭。
兩人正要離開時，白玉英忽然又想起昨天才接的那個委托，忙又叫住淩蓉蓉，“對了，蓉蓉，我這兒還有個活，資料人家先送來了，你是先帶上路上看，還是回頭到我這來，我把委托人叫來，一起具體了解下？”
淩蓉蓉想了下，“我先看看資料吧。”
白玉英點頭，轉身把資料拿過來遞給淩蓉蓉。
隨後，兩人出門，前往安華高中。
白玉英目送李遠的車開走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不久，那頭傳來一個溫溫潤潤的聲音，“白老板。”
白玉英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道，“賀少當家的，她現在去勘察現場了，不出意外，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就會過去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