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猶豫了一陣之後,終於站出來一個說道,“大人,您是好官,一來就為我們著想,也想著把台州城給加固一下,想著給台州衛加點軍餉讓他們守衛台州城。
但是要是把田地給了這個人,那比之前的馮家還要更完蛋。”
陳寒問道:“怎麼說?”
後邊的百姓七嘴八舌說道:
“馮家不是東西,欺男霸女,馮家老大老二都不是東西,可是最不是東西的就是這個老三,吃喝嫖賭也就罷了,光是霸占的,民女就七八個。
被他這些年弄死的兩三個,甚至和外邊的走私船一起合夥,把人家小姑娘賣到南洋當妓女。
這種事情他都做得出來,簡直喪儘天良。
要不是他有個當官的外甥,還有他家裡麵有錢有勢,這種人還能活著?”
陳寒瞪著馮家老三問道:“這些事伱能認嗎?”
馮老三不愧是混江湖的,即便是知道在這種時候頂撞陳寒可能沒什麼好果子吃,但是十二萬畝的田產,還有他家二十多家鋪麵他不能不爭。
於是他厚著臉皮道:“大人,百姓說的不過都是片麵之詞,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事是我做的?
您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您可不能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
那十二萬畝土地都是我家的財產,我老家人都死絕了,我是馮家唯一的繼承人。
您總不能做那把受害者的馮家的家產充公的事吧?
大明律法可沒這一條。”
陳寒聽到他跟自己說大明律法哈哈大笑,於是他問了邊上的布政使。“趙大人,這就是你老馮家的人,你怎麼說?”
趙孟安上前佯裝恭敬,其實綿裡藏針地說道:“製台大人,下官管著一省的財政,大明律法裡的確沒有任何一條記載,在沒有定罪的情況下,可以將被害者財產充公的規矩,按理說,這個馮天德有繼承權。”
馮老三聽到外甥為自己說了一句話,對他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可是趙孟安卻十分的厭惡。
他讓馮天德繼承田產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陳寒一聽哈哈大笑,“果然是一家人啊,馮家現在沒定罪,是因為沒有查。
可是本官來到台州之後,可不是沒有做什麼事的。
來人,把魚鱗冊和台州府的納稅賬簿拿過來!”
台州知府在邊上聽了之後,嚇得臉色蒼白。
他都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怎麼就到了陳寒的手上。
錦衣衛將東西給遞到了陳寒手上,陳寒翻到已經做好記號的那一頁,指著上麵的魚鱗冊說道,“其他州府本都暫且不跟你計較,就說台州府。
你們所說的,馮家有六萬三千四百畝六分田,可是在這魚鱗冊上記錄的,隻有區區的三千二百四十三畝九分。
也就說,剩下的五萬多畝土地,是記在彆人的名下,是為了逃稅吧?”
接著陳寒又翻到了台州府的納稅賬簿,“本都翻閱了近三年的納稅記錄,發現馮家的納稅額度幾乎為零,
就算馮家出了兩個秀才,能免三千畝田的賦稅。
可剩下的五萬多畝,既不在馮家名下,又不在免稅的額度當中,這麼多年,這些田賦到哪去了?
趙孟安、台州知府你們還不給本都一個交代?”
趙孟安渾身發涼,這……這了好幾聲,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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