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大量歸屬在平秀吉的麾下,從而導致他們這些流竄在海上麵的倭寇無家可歸。”
陳寒聽完他的分析之後覺得很有道理。
因為按照曆史記載,倭寇之患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慢慢結束的。
以至於在二十多年之後,這個平秀吉改名叫做豐臣秀吉,發動了著名的侵略朝鮮的戰爭。
萬曆三大征之一的抗倭援朝之戰,就是與這個人打的。
陳寒再次問道:“你們與倭寇的暗號是什麼?”
錢一石回道:“我們的暗號每個月都會換一次,按照十二生肖來排,這個月剛好排到鼠字暗號。
為了加強暗號的靈變性,每三年變換一任會長,暗號會以新會長的生肖為首重新輪排。
這樣一來就能保證,絕對的安全性。
倭寇隻會聽從我們的暗號,也隻認我們派出去的船隻。”
陳寒他們聽完後挺吃驚。
看起來做什麼事情都需要嚴謹。
陳寒想了想,“先把他看押起來,把地上的血清洗一下。”
……
錢家的書房。
“來,徐先生,喝茶!”陳寒和徐渭在錢一石的書房,招待徐渭。
“先生,會客廳那邊太血腥了,就沒讓你去,不過倒是審訊出了一些東西。”
徐渭喝了口茶:“緹帥,說來聽聽。”
陳寒將審訊出來的東西給徐渭說了一下。
徐渭聽了後氣哼哼:“我們當年在東南抗倭的時候就覺得肯定是這幫人在搗鬼,沒想到還真是,真是苦了當年胡部堂和戚繼光他們了。”
“如今浙江都司上上下下估計都沒有什麼好鳥了,幸好咱們自己帶了五千人馬來。”陳寒慶幸了一下。
“緹帥,那您打算怎麼辦?”徐渭道。
“先生您的意見呢?”陳寒反問。
“有了錢一石的暗號,我們殺上桃渚外的倭寇老巢一舉殲滅,豈不痛快?”徐渭道。
陳寒思慮了半晌,搖搖頭:“光是殺光倭寇豈能痛快!”
“緹帥您的意思是?”
“東南這些勾結倭寇的豪紳就不除了?”陳寒問。
徐渭道:“抓了倭寇一一指認,按通倭罪該抄家的抄家,該殺頭的殺頭!”
陳寒擺擺手:“東南自唐宋起,愈發繁榮,官紳勾結,勢力盤根錯節,本帥可以肯定,咱們前腳剿倭,他們後腳聽到消息就連夜跑路了,我能讓他們跑了?”
“那緹帥您怎麼打算?”徐渭問道。
陳寒道:“上島滅了倭寇,我們的人假扮倭寇,上岸把這些家族一一血洗,讓他們也嘗嘗那些被倭寇屠戮的東南百姓的痛苦。
如今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滅掉倭寇,我們來當倭寇,將計就計,暗地裡殺光這幫王八蛋,分了他們的土地,絕了東南豪紳的根。
如此,東南就不再是改革的阻礙,而是基本盤。”
徐渭聽到陳寒的這個計劃,眼前一亮。
同時也是吃驚不小。
陳寒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這個計劃其實很簡單。
東南豪紳打算養寇自重,憑借著多年的經驗,指揮倭寇在岸上騷擾。
浙江都司的兵馬又都是他們的人,雙方演戲,玩死陳寒。
而陳寒現在控製了浙江都司,到時候派人上島滅掉倭寇,假裝倭寇上岸,殺東南豪紳家族,抄沒他們的家產,分他們的土地。
殺了地主,分他們的田地給百姓,安定了民心,朝廷得到了財富。
到時候在東南改革,就方便許多。
估計陳寒當時早就想好了這麼做。
厲害!
不得不說陳寒這招數,真的是損到家了,但是一定會管用。
當年的胡宗憲之所以不敢這樣玩,是因為朝廷那些禦史言官要知道了的話,肯定就彈劾了。
而且嚴嵩他們的基本盤也在東南,嚴嵩一黨肯定不同意這麼做。
而胡宗憲打仗要軍餉,就隻能受製於這些人。
但是陳寒現在情況不一樣,沒有那麼大的仗要打,就不存在缺糧餉的問題。
二來,朝廷上都是陳寒的自己的人,尤其是司禮監完全就是他手上的玩物。
內閣首輔張居正也是他的同夥。
最重要的是陳寒手上有一張王牌,誰要是敢彈劾他,他就把那個人裝入魘鎮案裡麵。
在這麼好的機會之下,陳寒不介意背一個屠殺東南豪紳的惡名。
而且假扮倭寇去殺人的話,說不定惡名都不用擔。
畢竟現在整個東南的人都以為,陳寒就是個光杆總督,東南上上下下都是有錢的大地主和反對改革的官員的天下。
哪裡想得到,其實陳寒一來就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給監視了。
徐渭給陳寒豎了個拇指,“緹帥,你這一招真厲害,不過老夫還有個疑問。
殺一兩家可能他們不會有察覺,但要是殺的多了,他們豈能不察覺?”
陳寒笑道:“無一漏網肯定是不可能,不過打掉幾十個頭部家族還是可以。
我審訊錢一石的時候,從他的嘴裡聽到,原來他們東南商會之間,已經有引導倭寇互相殘殺競爭對手家族的案例發生。
接下來滅門之事發生了,他們興許還以為是自己人在暗地裡下的手。
畢竟咱就是個光杆的總督,咱就是那個一腔熱血,想來做青天大老爺的愣頭青。
咱在人家眼裡就是個笨蛋啊。”
陳寒說著滿臉的興奮。
徐渭看著陳寒,哈哈大笑:“那老夫就來陪緹帥演好這個愣頭青。”
“先生也同意本帥的辦法?”陳寒問道。
徐渭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道:“想起當年倭寇屠殺百姓,老夫這心裡依舊不好受。
老夫隻是想不通,都是大明的子民,他們怎麼能狠得下心勾結倭寇?”
陳寒回道:“當年您得不到答案,如今就讓本帥來給您了了這個心結。
徐渭看向陳寒:“緹帥若真能做到,老夫定要代那些冤死的百姓給您道謝!”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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