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獄妖皇墮神闕雙眼冰似蛇息,眸光凝在三餘無夢生身上,討要一句解釋。
三餘無夢生長哀道“劣者背後說人是非,被正主所聽,無以為地也。”
屈世途給了裝模作樣的眼神給三餘無夢生便下去泡茶了。明明就是故意說給單純的蛇聽的,偏要裝失言,這演技越來越好了。如果不是長久相處,對好友了解愈深,否則定會被他所騙。
“哈,本皇若想問個明白,不知無夢是否詳解?”墮神闕作為領導者,有著領導者的通病——較普通人更重的疑心,再者沒有人不對自己的生與死能置若罔聞。
“哈,可。劣者為了妖皇,可是狠狠拉下一回麵子,替汝求情啊。”
三餘無夢生將功勞攬身,刪減重組了一番說辭。
墮神闕眯眼道“世上真有如此強大的存在?”
“哈,棄天帝都能下凡滅世。如他一般的強者又怎沒有?不過是顯不顯人前的區彆。劣者要是有大師運氣,就好咯。”
三餘無夢生將伍文畫的信息吐露少許,為的是在墮神闕頭上懸把劍“不過妖皇也無需擔心。佛劍已出武林,前事已了。”
“哈,本皇是如此膽小之人嘛。”墮神闕乾笑。
“自然,妖皇神明蓋世,領導妖界稱雄。”
仿若未見墮神闕臉容的慌亂、龜裂,三餘無夢生戴著高帽。
墮神闕穩定心神,再次確認道“那位,真不會插手武林?”
“當然。劣者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再說,與那位前輩相交多年,她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麵,也從不關心武林事。一心一意追求醫道,發揚醫術,拯救百姓。”
三餘無夢生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端茶上來的屈世途都要信了。
暫得心安,墮神闕才說起了來意。無非是為最近武林風波而來。
伍文畫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用錦帕摸摸鼻子。疏樓龍宿擔心地問道“母親,身體無恙否?”
“沒事。有人在念叨我,肯定是三隻魚那個壞小子。”伍文畫端著茶喝了一口。
坐在對麵的疏樓龍宿為自己再倒了一杯茶“母親,何出此言呢?”
“嘿,人類講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妖界合作,怎不可能設防?這小子慣會順杆爬,這次我沒動妖界,他還不得撈功。”伍文畫回答道。
疏樓龍宿酒窩深深“母親,汝對天踦爵的態度,和三餘無夢生的截然不同啊。孩兒能問問為什麼嗎?”
“哎呀,這麼明顯嘛。”伍文畫撓撓頭發,“可能是天天身體不好些,作為醫者,更關愛些。”
“母親,汝說孩兒會相信這種說辭嗎?”疏樓龍宿直覺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答案。人生寂寥,有趣味就要分享。
“天踦爵與三餘無夢生雖都與素還真有關,可他倆也是截然不同的。天天站在麵前,不會去主動求人,事做就做了,攜一身漫天風雨,留一江雲嵐雨霽;三隻魚如白月光,雖照世人,但有霜冷,處高嶺之巔,普灑甘霖。都在成全他人,但處世之道、為人之法,是有差異的,因而對他們態度就會不同。”
伍文畫有時候想,如果素還真是自己所出,做老母親的一定得心痛得死去活來。還好自家兒子都好悠閒,不是那種滅天滅地的極端份子,也不是那種熱血上湧一肩扛天的英雄,全都是好孩子,在明哲保身下去力挽狂瀾。對於母親來說,孩子們平安才是最大的心願。
疏樓龍宿沒有得到想聽的答案,與母親閒聊一陣後,就告辭了。
天踦爵揉揉鼻子,自歎道“忘了與三餘說,琉璃仙境的魚要記得給大前輩送過去。”
嗯,吃人最短,拿人手軟。伍文畫是決計不會與兒子說出這句話的。如果說了,做母親的還有麵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