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踦爵為自己倒了一杯綠茶,天真蜜甜了,喝不習慣。
“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時間城城主瞅了對麵人的動作一眼。這人就是不經相處,一個化身在自己麵前越來越放鬆,嫌棄自家的天真蜜。
天踦爵毫無客人的感覺,他笑道“城主心胸寬廣,當不為一杯茶而厭了劣者。”
“哈,倒不至於。你真不回原身嗎?”時間城城主不經意地問。
天踦爵眼波流轉,微笑道“素還真並無礙,不是麼?再說,這時計不動,劣者也回不去啊。如果不是怕劣者驚了城中時計,料想城主應想親自撥動指針了吧。”
“確也不瞞你,吾是有此想法。那人能從長河裡舀來並不存在的時光贈你,是他的本事。吾也並無把握能動得了。”
時間城城主升起此念頭,不是一回兩回,但他終是克製了。時間的流逝,天機的晦暗,已不是他能插手的了,為了時間城,早做一番思量才好。
飲歲搖搖頭,從菜盆中將菜撈出“堂堂光使大人,淪落至此,奸人當道,天道不昌。”
“呸。”
小廚將三條魚丟到飲歲麵前,吐了一口,譏笑“小白臉!裝個富家子弟就以為是天上龍,便可吃霸王餐!我看就是條爛泥地中的泥鰍。”
飲歲怒不可遏,這下界的凡人,欺人太甚,淡淡道“這魚是你的事情。”
小廚叉腰,準備開罵,店家從前堂過來,說道“小丁,魚破殺了,還有不要找麻煩。”
小丁的小廚忙應了,待老板一走,憤憤地抓過魚,瞪了飲歲一眼。
“喲,劣者都快認不出光使,這形象相距甚遠。”
時間城裡,天光鏡開著,照射飲歲所在地。
時間城城主輕笑“你也不必打趣。這店家倒是聰明人。”
“城主舍得愛將受磨難,劣者又豈會不知趣。”天踦爵放下茶杯,“謝城主款待,劣者去看看雲河泛白浪,洗滌一身塵。”
時間城城主收回天光鏡,抿一口天真蜜,確實甜了。
疏樓龍宿被兩個人所擾,還好他沒煩。也許這兩人加起來抵不上母親一句話能令自己心有波瀾。
上官信韜尋疏樓龍宿,為的是見一麵,了解他之近況。至於那個敢追來三分春色的姑娘,也樂得看熱鬨。
“收起汝的戲謔。母親同意汝去南山靈境,有話交代,不可踐踏一草一花。汝等要是找到了此物,務必告知她,是何等寶貝讓汝等汲汲營營數萬載。”
疏樓龍宿略微停頓後,繼續道“說實在,吾也真好奇。”
上官信韜注視著他,眼光裡閃過一絲複雜,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溫柔,這些沒有逃過疏樓龍宿的利目。
隻聽上官信韜道“你不是人族就好了。”
“吾若不是人,也該不是龍!若猜得不差,吾隻不過是顆棄子。”
“疏樓龍宿。”
淡淡的話語,令上官信韜有怒“你不該如此說。”
“難道不是嗎?母親經過,汝的父神受罡風之苦,極力尋找一處家園安頓龍子龍孫。為把定位置,將吾魂丟入她體內。吾不知長久以來,汝是如何找到吾們母子的。不過大體,吾也猜想得出。”
疏樓龍宿不再說下去,都是聰明人,話說至此,已是穿了。